止,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怎麼了?說!”張氏聲音都有些顫抖。
“您剛剛千不該萬不該說二小姐是大小姐的侍女啊!”婢女一口氣說出來,擔憂的看著面前驚魂未定的主子。
張氏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那邊剛剛坐定的楊紫清唇邊掛著冷笑,拿起桌上的茶盅輕抿了一口,對身邊站著的纖歌淡淡道:“今兒的茶水是從後院的梅枝上選的新雪麼?”
“嗯。姐姐。”白衣女子輕聲應答,不敢有半句忤逆。
聽得纖歌如此語氣,楊紫清不禁輕嘆了口氣,看來纖歌還是拿自己當下人啊!擺了擺手,便道:“剛那火盆你也別弄了,讓底下的丫頭們弄去吧。早點歇著,明兒我要行及弈之禮,估計你也得忙活。”
說罷,便緩步到了床邊,準備睡個回籠覺,卻發現纖歌仍站在剛剛的地方沒有動彈,不禁眉頭一緊。
“怎麼了?”語氣倒還是平靜,在整個涼王府內,除了涼王外,能讓她動容的也只有面前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了。儘管纖歌並不想跟她親近,她卻還是忍不住的有所疼惜。
“今天真是我不小心弄壞了張氏的衣服,她也是無心之過,您別為難她了。”白衣似雪,手指卻不安的攪動著。
剛剛褪去短襖的女子,身著一件淺藍中衣走到纖歌面前,幫她把一縷落下的秀髮別到釵中,卻把纖歌嚇得一抖。玉手倏然放下。
“就那麼怕我麼?我是你……”看著少女別過去的臉頰,那句“姐姐”終究是沒有說出口,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好了,你回去吧。”她轉身往床邊走,頭也沒回的說了一句“我不會為難她的。”待她坐到床上,桌子邊哪裡還有纖歌的影子?
她輕嘆了口氣,放下了紗帳……
第二日,涼王府門口熱鬧非凡,衣著光鮮的達官貴人及夫人們來往不斷,都帶著自己府中最珍貴的寶物前來祝賀,而圍在外圈的平民老百姓們則聚在一邊,輕聲討論著。
“唉,你看看人家涼王府,多熱鬧啊。”
“聽說今兒個是涼王大小姐紫清郡主的及弈之禮,十五年前先帝駕崩,小皇帝年紀又小,涼王理所應當的做了攝政王。眼下這紫清郡主是涼王爺的掌上明珠,這些個貪官汙吏明擺著要巴結啊。”一邊賣肉的屠夫解開自己的破羊皮大襖,表情誇張的說。
這時一邊賣胭脂的大娘也湊了過來。
“哎呦,你們說的可不全對。這紫清郡主你們見過嗎?”眾人搖搖頭,大娘鼻孔朝天頗為得意的說:“你們沒見過,我可是見過。那長的呦,真是美若天仙啊,雪白的臉上帶著紅撲撲的香腮,唇紅齒白,簡直就是仙女下凡一般。”
“聽說這位紫清郡主還是位很有膽色的俠女,前年她跟隨涼王去鄒陽城探親,涼王與城主去了城外打獵,有些暴民就要造反,這位紫清郡主就站上城牆,指揮剩下的守城兵戰鬥,有一個守城兵害怕,要當逃兵被紫清郡主一劍斬殺於城樓,眼都沒眨一下。震懾了兵吏也嚇走了暴民。唉……當真是奇女子啊。”
“這樣的女子不知道以後要嫁個什麼樣的兒郎,才配得上啊。”一邊買書畫的書生望著高大莊嚴的涼王府大門喃喃的嘆道。
“哎呦,我說王秀才,你這窮酸相,還敢想著郡主啊!人家怕是要當我們大嚴的國母咯!”賣胭脂的大娘嘴巴撇著,一邊的王秀才清瘦的臉上露出無奈之色,張了張口,卻終究還是吧那句話嚥了下去。這樣的女子若是到了深宮中,怕是就湮沒了吧。他搖了搖頭,收拾了攤子,消失在了街巷中。
在人們議論紛紛的涼王府內,楊紫清皺著眉頭起了身,想來是外面的人已經到了。她暗自搖了搖頭,沒有叫纖歌,自己穿戴了起來。
“姐姐,您怎麼不叫我啊。”纖歌進屋看到紫清已經把衣服鞋襪都穿戴好,理著自己那一頭烏黑的長髮,不禁說道。
紫清回頭看著纖歌微微有些發紅的臉蛋,不禁莞爾,這一笑卻是讓纖歌心裡一顫。這樣美麗的容顏,笑的如此傾國傾城,這樣尊貴的身份,是她永遠也企及不到的吧。她不禁咬緊了嘴唇,一股恨意升騰上來,她原本也應該是這樣的待遇啊!
“纖歌。”一聲淡淡的呼喚把纖歌拉了回來,原本絞著衣襟的手指也倏然鬆開,雪白的蜀錦上留下了一道痕跡。
她緩步走到紫清身後,熟練的幫她梳理著頭髮,臉上還掛著甜甜的微笑,哪裡還有剛才那般陰厲之色?
“姐姐,今兒個是你的及弈之禮,各大官員都來了。要不要梳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