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跟著他奶奶住在一起,生活拮拘,哪怕是十幾塊錢的傷藥,李昊宇一時半會兒也是拿不出來的。
“對了,我都忘了問你的名字的!我是李昊宇,高一五班的。你吶?”兩人出了診所後,李昊宇到是沒有揹著米陸了,只是小心翼翼的扶著他走路。
“米陸,大米的米,陸地的陸。高一五班的。”
米陸扯起嘴角開心的笑道,在九月的陽光中,那張還帶著幾分稚氣的笑臉像是比陽光還要耀眼,讓李昊宇有了片刻的恍忽。
新的班級中,李昊宇因為個頭比較高被安排到最後一排去了。米陸要反過頭來,才能看到那個坐在靠視窗位置的男生。每一次看過去,米陸都能感覺到窗外強烈的陽光刺痛他的雙眼。讓米陸深深的覺得不可思議!
而和米陸同桌的是楊鑫,那個帶著牙套的小女生小心翼翼的和米陸儘可能的隔離,因為在她看來,和她同桌的這個男生不是個瘋子也是個傻子。而好朋友李昊宇還被他莫名其妙的盯上了。
高一的班主任還是記憶中的那位袁老師,肥胖的肚子,光光的禿頭。米陸記得原來的他們給這位班主任起過很多外號,叫得最多的就是袁老班了。雖然形象差了點,但他為人還是不錯的,米陸重新聽到他那濃重的地方普通話,忍不住的想笑。
因為這位大叔每次都是把同學念成‘同夥’,後來班裡的同學們都嘻嘻哈哈的跟著他學‘同夥同夥’的叫,他記得李昊宇上大學時還在喊他宿舍裡的兄弟為‘同夥’,算是記憶比較深的一件事了。
正如他所記,這位袁老班的一個‘同夥’讓班裡不少的同學卟哧一下笑出聲來,而忍住不發聲但笑容滿面的人也大有人在。
因為是開學第一天,自我介紹這種東西是跑不掉的。
一個個感覺熟悉又陌生的年輕孩子們輪流走上教室的課臺,或是站在那裡大聲嚷嚷,或是吱吱唔唔。總有一些人引得大家鬨堂大笑。而胖乎乎的袁老師則坐在一旁喝著茶水,呵呵的笑著。
米陸轉頭看了看李昊宇,也繼續笑著。
高中的第一天其實挺無聊的,多數的同學們是互不相識的。大家坐在座位上都有些害羞的感覺,身姿還算端正,笑聲裡都還帶著點點客氣。
臨著放學要走時,米陸才發現他幾乎一動不動的坐了大半個下午,屁股都已經坐麻木了。新同學們的這一天就是認識了自己的教室,認識了各課的老師,還有領了一大堆厚重的教課書。
當然,對於米陸來說,這一切沒有多大意義,他主要是關注了一下所謂的‘生命死亡’和李昊宇這個個體而已。
在原來的青春期時候,他可沒有想那麼多,生死以及愛戀!而現在,不管是哪一種,都讓他不堪回首。雖然現在的他才‘十七歲’!
到了放學時間,李昊宇本來是想送米陸回家的,他認為他自己有這個責任。他從來就是這樣的,善良,友好,富有同情心。這些性格在多數時候是讓人覺得可愛的。
不過米陸拒絕他的好意,雖然腳踝還隱隱做痛,但他還是在地上跺了兩下,以顯示他已經完全好了。他知道李昊宇是住校生,今天還有一堆的事情等著他去做,上輩了他對他的照顧就夠多了,這輩子,米陸想要還他一些。
從木印一中回米陸家,要騎半個小時的腳踏車。如果不是米睿提醒的話,米陸幾乎找不到回家用的交通工具了。必竟他的記憶有十年的偏差,怎麼可能會清楚記起十年前的那輛破腳踏車嘛。
在他的感覺中,他昨天還在開高階小車,但現在又要騎上一輛破腳踏車。於是不光是找不著自己的車子,他還找不到騎車的感覺,開始上路時歪歪扭扭,等到了馬路上他又萎萎縮縮——他才死於車禍,陰影還在嘛!
當然,這一系列活動落在米睿眼裡,他不由的用鄙視加奇怪的眼神盯了米陸好幾下,暗自唸叨了他的蠢腦殼。
米陸不太在意,事實上關於蠢腦殼這個詞,米睿已經唸了他二十幾年了。在他這個目中無人的高智商天才弟弟眼裡,能稱的上聰明的人太少太少了。猶其是他們兄弟兩個現在的這種狀態,哥哥剛踏進高中學校,但弟弟卻已經是高二的學生了。
原來的米陸很在意,累死累活的唸書,把自己累成一個十足的書呆子。到最後累到快吐血了仍然是沒有趕上米睿的步伐。直到年紀老大的某一天才突然醒悟,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幹嘛要跟在他後面追趕?累到最後什麼也沒撈到。放棄攀比後,他倒是輕鬆許多了。
現在有經驗了,他沒必要和一個狂妄的天才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