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明的，就像兩盞幽深的小燈籠。
“那你說吧，我們坐著聊。”這種表情金小姬不久前還看過，就在她姐姐費禪來學校的那個早上，現在見她又露出這種費解的神情，小姬神色一凝，心中迅速揣摩盤算起來。
兩人各拉出自己的椅子坐了，面對面的對視了一會才開始說話，還好此時崔子芝不在，博荷已經睡了，不然任誰看了，都只會覺得這間宿舍愈發的詭異。
“小姬，對不起。”
費珠一開口就是道歉，金小姬明白她的意思，卻故意裝不懂：“什麼對不起？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你很明白我的意思，你很聰明，說不明白其實只是不想讓我難堪。”一眼識破金小姬的用意，費珠乾笑幾聲，又用她那種憂鬱的眼神看著自己，“我替我姐姐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該來的總歸回來，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再不承認就太虛偽。金小姬沉默了一下，看著她的神情，選擇了最佳的時機開口：“我一點都沒有在意，你姐姐是關心你，關心則亂，但我沒想到自己會對你造成那麼大的影響。”
真的，金小姬絕沒想到自己會成為費珠精神上的包袱，而且這個包袱之大，居然會養成她不斷夢遊到自己床下的習慣。說到底，這些都是自己無意間造成的，也許自己稍微表現得用功些，說不定她還不會胡思亂想成這樣。
“我姐姐說的話你都別信，是她自己想多了，其實我最近精神不好也不是因為你，這是我從小都會有的毛病，一旦壓力大了，就會有些反常行為。”
反常行為，原來她是知道自己夢遊的事了？
看著費珠一寸寸變白的小臉，金小姬心中忽然一陣悲哀，語氣也不知不覺帶上了同情：“以後學習上有什麼困難我們可以相互解決，我的書你儘管看，那上面的批註是我老爸特意寫的，對我們都有幫助。”
對不起，老爸，形勢所逼，只好先拿你出來擋一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