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怔,半晌才斂了眉,“三公子說你思想奇異,不循常禮,還真是這麼回事?”
“怎麼回事?那你緊張什麼,還在茶寮中大吵大鬧?”對他這不誠肯的態度我頗有些不滿。
“只是……”他腳步滯了下,雙眼閃過一絲辯不明的情緒,眨間又恢復如常,輕嘆了口氣又道,“進城已數日,城裡雖看著與平日無異,但官員不過都是表面恭敬,而城中的百姓亦是心有不服,只怕到時一呼百應,稍有不慎反受其禍。那書生大庭廣眾扇風點火,我豈有不怒之理。”
席湘沉的擔心不是沒道理的,這歷朝歷代也都有例可循。我尚且接受了他的解釋,點頭認可。“好吧。既然你想回府就回吧,我自個去逛逛。”
“逛?”如今那張臉已不如初見那樣僵硬了,聽聞我要“開溜”一雙修眉頓時提了進來,“逛去哪兒?”
我尋思片刻,覺得不用相瞞,便隨意答道:“城西平昌王府別院。”
王府別院軟禁的人便是平昌王了,那酸書生說他被鮮于凕折磨得不成樣子,本姑娘聽了心情甚好,自然得去看看。
“那裡有人守著,看你如何進去。”
席湘沉分明是在挑釁,還拿眼角瞅我。我不屑地回望了過去,本姑娘做事怎會沒準備,伸手進袖,從內取出一塊明晃晃地牌子,上面大字寫著個“令”字。“怎樣?這個可好用?”
“你……”他咂舌,“偷來的?”
“借!”我糾正道。這令牌是慕瞳隨身帶著的,前幾天落在了我院子裡,於是我就隨手“借”來了,這確不算偷吧。
守院的兵士見我有令在手,又有席湘沉作保,未多問半句,便笑著將我倆放了進去。
已逾一月,此中依舊是垂柳千絛,無奢華亦無喧譁,只是再不見飄飛沾衣的絮花與那天籟一般的蕭聲。是了,這別院我是來過的,便是那日餘世子追我至此,後來遇到那白衣男子的院子。
今日再來巡一番,才發現不過就巴掌大的地兒,比起那金碧輝煌的平昌王府簡直是低調得有些高調。不過在金湯城混了多年,也聽說過有個別院,但沒想到竟是這裡。
“想什麼?”席湘沉不耐煩我走得太慢。我回過神來,趕了幾步與他並肩,“橙子,你們進城時,這裡面可有住人?”
席湘沉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