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木馬上下來,任輕狂悅耳笑聲卻沒有停止,她臉上一直揚著燦爛微笑,拿過凌宇軒手中數碼相機,看了看裡面自己,皺著精巧小鼻子說道:“你把我照醜了。”
“怎麼會。”凌宇軒不相信看了看相片中她,又看了看她本人,笑道:“一樣漂亮。”
每個女孩子都喜歡聽讚美話,任輕狂當然也不例外,抿唇輕笑看著凌宇軒,任輕狂眼中流露出一抹欣喜與嬌羞之色。
手被過身子,任輕狂一邊後退,一邊看著凌宇軒,然後對他招了招手。
凌宇軒會意上前後,任輕狂便對著路過一個帶著小朋友中年夫妻道:“麻煩您一下,可以幫我們拍一下照嗎?”
“可以。”那中年男子接過任輕狂中相機,在任輕狂拉著凌宇軒擺好位置好,幫忙照了幾張相片。
“謝謝您。”任輕狂笑著道謝。
“不用,不用。”中南男子擺了擺手,把相機遞過去後對著她們揮了揮手,之後帶著妻小離開。
“他們真幸福,是不是凌宇軒?”任輕狂眼眶有些溼潤,臉上卻依舊掛著笑容,她轉身問著身後凌宇軒。
凌宇軒點了點頭:“你也會幸福。”這樣一個女孩子應該得到老天眷顧。
“那你會願意給我幸福嗎?”任輕狂揚唇一笑,低聲呢喃。
“恩?”凌宇軒沒有聽清任輕狂話語。
“沒什麼。”任輕狂搖了搖頭,又挽住了凌宇軒胳膊:“去買冰淇淋給我吃吧!”
“好。”凌宇軒輕應一聲後,囑咐道:“你在那長椅坐著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任輕狂笑了一下,點了點頭,走向了不遠處木質長椅,而凌宇軒則反身朝賣冰淇淋攤位走去。
坐在長椅上,任輕狂看著凌宇軒一點點離去,白衣少年,如雪入畫,這樣一個少年,他應該出生於世家,應該坐在白色鋼琴面上演奏優美旋律,應該躺在撒滿陽光花房中假寐,應該牽起青梅竹馬手走向幸福,可惜,世事弄人,老天似乎已經遺忘了這個如此美好少年。
任輕狂突然想起她曾經在一本已經忘記了書名書中讀過一首詩,前世她曾認為詩中白衣少年是冷清寒化身,可如今面對凌宇軒這樣一個真正如雪少年,她才發現,原來那樣白衣少年是如此化身。
那一年出現在我生命裡白衣少年,有精緻而雋永容顏,指尖修長,穿著雪白衣褲,他有著堅定眼神和溫暖寬厚手掌,笑起來時候還會露潔白而整齊皓齒。
那一年出現在我生命裡白衣少年,騎著單車帶我穿過一條條陌生小巷,羞澀拉著他衣角,聽風聲呢喃,聽他哼不知名歌曲,我髮絲纏著他襯衣紐扣漫步雲端。
那一年出現在我生命裡白衣少年,每天中午給我買漂亮西瓜,手指彈在瓜皮上發出清脆悅耳鈴聲,輕輕為我抹去嘴角殘留汁水,揉我長髮,寵溺喚我寶貝。
那一年出現在我生命裡白衣少年,寫過無數封暖徹心扉詩歌,一筆一劃告訴我他想念、痴迷和愛戀,那些秀麗字鐫刻在我美好少女年華里,成為寂寞時慰藉。
那一年出現在我生命裡白衣少年,黑夜裡陪我走在學校清幽小路上,小心翼翼摟我腰,指著天上月亮承諾從此心裡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孩,皎潔如華無人可比。
那一年出現在我生命裡白衣少年,守在必經路上,拉我手奔向青草悠悠禁地,隨他走吧!閉上眼睛從此山高水長與君共赴,愛開始成為內心最為堅定信仰。
那一年出現在我生命裡白衣少年,包容我也縱容我任性,眼裡有莫名哀傷,轉過身揹著我隱忍哭泣,眼淚滴在青色石板上,暈染出一朵朵浸透著荒涼藤蘿花。
那一年出現在我生命裡白衣少年,最終將我遺棄在成長路上,末落青澀時光裡我掉過大把大把眼淚,焚燒了所有信箋,顛倒和晝夜黑白去糟蹋自己生活。
那一年出現在我生命裡白衣少年,愛過,也恨過,愛他曾給予無人可及疼惜,同樣恨他賜予無人可及難堪和屈辱,我第一次愛人,我第一次恨人。
那一年出現在我生命裡白衣少年,輾轉之後淡為內心深處一道傷疤,不想,亦不會再疼。
相逢一場,我不為傾城,不為傾,我傾其所有,只為愛你,然而,凌宇軒,你是否會是我夢中白衣少年?又是否會愛我至深呢?
在任輕狂眼中,凌宇軒此時如同一副充滿意境而又生動水墨畫,她喜歡他白衣翩翩,她喜歡他如水一般純淨微笑,然後,她可在旁人眼中何嘗不是一副遺失之作呢!這樣一個絕美女孩子,她臉上掛著她所不知道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