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身去對著北順太女道:“忘了告訴太女,想必您會很樂意聽到這個訊息。”
蕭弈瓏不解的回望過去。
“您的嫡親妹妹二皇女,前些日子已經啟程返回北順了。”清淺笑得一臉和善,蕭弈瓏卻立刻白了臉。
“你說什麼!”低了八度的聲音帶了寒意。
“我說,您的親妹子沒死在我大興,現在已經活蹦亂跳的回去了。”清淺好脾氣的解釋了一遍。
蕭弈瓏咬緊牙關煞白了臉,如今她身陷興朝軍中,若給蕭弈珏鑽了空子,那當真是要虧得血本無歸了。又抬頭看看清淺一排毫殺伐之氣的臉,恨不得一拳揍上去。
“不勞安逸王費心。”一句話從牙縫裡擠了出來,蕭弈瓏眼神猶如要把清淺盯出個窟窿。
耶?這樣都不上鉤?清淺砸吧砸吧嘴,行吧,那我也不說了,於是笑笑點了點頭出去了。
才出帳外,清淺臉色便垮了下來,你要回去守你太女的位置,我要證據救我的王君,兩邊都是一刻也不能耽擱的事情,蕭弈瓏太女,端看咱倆誰繃的時間更長吧!
從帳中出來的清淺臉色奇差,清顏看了都覺得心驚肉跳得慌。我說大姐,您剛剛和太女談判的氣度哪裡去了?氣質喂,注意氣質。
“清顏,她們將子詹帶去哪裡了?”本來兀自腹誹著的清顏忽然被這一問嚇了一跳。
“大概是營帳後面的內帳。”清顏想了想,回答道。
內帳嚴格意義上講不算是監牢,條件比軍牢好了不知道多少,看來她們雖然囂張,卻還不敢做得太過。
“帶我去。”清淺道。
清顏看了看她,料定阻止是不可能呢,於是喚來了路過計程車兵。
“帶安逸王去內帳。”清顏道。
士兵應了一聲,引著清淺向內帳走。清顏望了望她倆離去的身影,嘆了口氣。多事之秋啊,真真是多事之秋。自己還得回去想想朝中的事情怎麼辦,也不知她娘還好不好……
且說清淺隨著士兵走到了內營,在囚禁著子詹的帳前被攔了下來。
“閒雜人等不許入內。”守在門口計程車兵刻板的警告道。
清淺走上前對著聲音的方向一腳踹了過去:“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本王可是閒雜人等!”
那士兵本來是個伙伕,在這權力交接的當口得了這個不大不小的差事,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時候,哪裡管得著清淺是誰,見她眼睛不便,正待發怒,卻見到身邊另一個與她看帳子計程車兵啪的一下就將手上執的戟給丟了,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草民見過安逸王。”那人畢恭畢敬的道:“草民岑沉,前些日子閱兵得見安逸王面,因此識得安逸王,葛齊卻是不曾見過安逸王的,望安逸王恕其不敬之罪。”
被喚做葛齊計程車兵見岑沉跪下,還為他求情,不僅沒有領,反倒樂了:“瞧你那孬樣,不就是個瞎子親王,如今在這軍中,誰說話算數還不一定。”說罷又哈哈大笑起來。
岑沉伸手死命拉她衣角,葛齊卻兀自笑個不停。
若換做平時,清淺性子倒還是個溫溫和和的,然而如今硬有不怕死的往槍口上撞,她也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連口都沒接,清淺邁向前去就要撩簾子。
“做什麼!聽不懂人話麼!”葛齊怒目圓睜,伸出爪子就要將清淺的手拍掉,然而卻在同時,一道白光閃了一下,葛齊完全沒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只覺手上一涼。
“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起,岑沉抬頭,才發現葛齊伸出的那隻手,已經從手腕處被斬斷,鮮血飆了她滿頭滿臉。
清淺腳步都沒停,直接向帳中走去。
傷人的自然不是清淺,卻是在清淺默示下出手的暗衛一號。
自安全的將清淺護送到裕城後,華塵留下的幾個暗衛便都陸續回去覆命了,只讓一號仍然呆在清淺身邊,必要時護她安全。清淺性子不爭,從容淡定,從沒讓一號出過手,然而今日卻是無論如何也忍不下去了。
寧子詹在帳內端著本書看,絲毫沒有被囚禁的自覺,聽到外面的爭執聲和殺豬般的慘叫便知是清淺來了,於是放下書向門口走去。
清淺甫一進門,就撞進了他的懷抱。
“殺伐氣太重。”寧子詹抱著清淺向內退了一步,聲音帶了幾分戲謔。
被熟悉的氣味包裹住,清淺努力吸了吸鼻子,重重的反抱回去:“子詹。”
寧子詹嗯了一聲,想了想,又破天荒的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