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聽了這一句,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放心吧,你不會被我提著槍追的整個園子跑的。”一直默默站坐在床邊的子詹看了她一眼,忽然開了口。
清淺剛想鼻涕眼淚一把灑,撲在他懷中大讚夫君賢惠,夫君文成武德。卻又聽見他加了一句。
“我用的是劍。”
清淺覺得,自己剛止住血的眼睛,又要開始流血淚了。
寧子詹見她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好心情的幫她掖了掖被子。清淺知道子詹是調節氣氛呢,便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
“好猖狂的小郎君,帶為妻我好好□你。”說著就向子詹撲過去。
卻重重的砸在床沿……
“沒撲到位,繼續。”寧子詹甚是平淡的吐出這句話,像是被撲的不是自己似的。
清淺彆彆扭扭的往前挪了挪,伸出手四處瞎摸試圖找準方向。
子詹同學見清淺這樣,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最終只得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主動把清淺的巴掌籠在手裡,摟她入懷,好好環住,然後直接把她壓回了床上。某人還想反抗,卻被子詹不徐不疾的封了口,寧大公子低聲把一聲笑呼進她嘴裡,然後騰出了隻手扯下了簾子。
於是,撲人未遂反被壓倒在床的白家大小姐便被自己奸笑著的正夫拉去春風十八度了。
清顏的決定
按照清淺的要求,工匠又開始出入敕造安逸王府,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下推倒了廂房和暗牢,建了一個後園子。
刺客已經被移送刑部,目前正享受著住天牢的待遇。經過清淺舉薦,那個曾在安逸王府用凌遲方式伺候刺客的酷吏已經被天牢正式錄用。清淺笑得很滿意,這樣的人留在家裡實在讓人毛骨悚然,去天牢繼續執行本行也算是物盡其用。
當然這對刺客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好訊息。
清淺的眼睛依然裹著厚厚的白布,被燻的滿身藥味。以前仗著自己好歹還能看清輪廓的視力加上刻苦的練習,清淺還能蹦躂幾下,而現在,卻只能窩在床上一副柔弱樣。
“子詹,我想出去曬太陽……”清淺拽住寧子詹的手,帶著十二萬分的撒嬌語氣。
寧子詹很聽話的把她扶起來,把椅子架到院子裡,再將清淺帶過去。
“子詹……”清淺窩在椅子裡,垂著頭,低聲道:“對不起。”
寧大少很不習慣她的跳脫思維,前一句還在撒嬌後一句就認錯了。
“我是指,我的眼睛。”清淺搖了搖頭:“你嫁給我,也許不是個英明的決定。”
清淺是第一次認真反省自己,這樣的一副身體,有什麼權利娶別人,承擔別人的幸福。即便家財萬貫又怎樣,聲名煊赫又怎樣,她不能照顧自己的正夫,甚至她連子詹的樣子都不知道。
寧子詹自然知道平日裡嘻嘻哈哈的清淺只是個表面,有的事情越是在乎,便越要表現出無所謂的,不知是騙人還是騙己,就好像謊言說一百遍就成真了似的,清淺天天都告訴自己我不在乎,可其實,謊言就是謊言。
“子詹,我一直在想,我這一輩子能做什麼。”清淺還是低著頭,陽光照不到她的臉,留下一片陰霾。
寧子詹沒有說話,他沒辦法安慰她。道理大家都懂,只是做不到而已。
“子詹,如果有其他對你好的人,你會跟她走麼?”這個問題在心中壓力很久,終於是說了出來。
寧子詹卻愣了,他確實完全沒想到這樣的可能性。清淺骨子裡畢竟是個現代人,對她來說男女朋友分手是常事,夫妻離婚也算是家常便飯,她用現代的思維提出這樣的問題,卻沒想過這樣的事在古代是想也不可能想的。
自古只有妻子休丈夫,哪裡有丈夫拋棄妻子。
寧子詹雖然十分之不能理解妻子的思考迴路,卻明白她是在害怕,是人都有脆弱的時候,白清淺又不是神,雖說活了兩世,畢竟討不了情緒的波動。
“清淺。”寧子詹無奈的打斷了她莫名的問題。
“嗯?”白清淺像是從夢中驚醒,偏著腦袋。
寧子詹卻第一次覺得實在不知說什麼好,怎樣把自己的心意傳達給對方真是個惱人的事情。
“我不後悔。”最終,無論多少言語,只變成了這四個字。他無法像妻子那般直白的說喜(87book…提供下載)歡,也做不到巧舌如簧能逗她開心。只是想到,那個只見過三面的巧笑嫣然的女子忽然就變成了他的妻子,心裡恍惚有之,迷茫有之,甚至帶了一絲手足無措,卻唯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