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雪涯再不逗留,大步踏出了帳子。
佑西將軍……佑西……她什麼時候封了這狗屁將軍,她們拿了她的私印,要傳一兩道假命令簡直是輕而易舉,再結合這名字一想,安仰雖然人是端正的坐著,面色卻越發慘白起來。
然而與此同時,在林江邊。
由於有了戰鬥力不俗的烏衣騎的加入,蕭弈瓏的兵馬想前進也是困難。步兵歷來不是騎兵的對手,沒過一會兒,林江江水便被染成了紅色。
“給我頂住,一步也不準後撤!”太女蕭弈瓏面色陰寒,咬牙切齒的吐出命令。
不就是一萬騎兵,她就不信以她如此之大的人數差異還殺不過去。
騎兵來得太突然,北順整裝而行的隊伍被衝得七零八落,然而經過一段時間的廝殺,畢竟是戰鬥力不俗的軍隊,又有絕對的人數優勢,北順計程車兵已慢慢在有條不紊的調正隊形,扭轉優劣。
“對,就給我這樣打,拿下了這裡,便攻下了潼關!”蕭弈瓏騎著高頭大馬站在安全處。
然而話音未落,忽然感覺頭頂一涼,身邊的護衛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只見太女頭頂的束髮已經散了下來,眾人一回頭,看見太女身後的樹上插著一支羽箭,箭尖整個沒入了樹中。
蕭弈瓏這才知道自己方才從鬼門關前繞了一圈,登時一身冷汗,還來不及去捋一下碎髮,已惡狠狠的向羽箭射來的方向瞪去。
兩軍正在交戰,喊殺聲漫天,然而在這片混亂中卻有一人鮮衣怒馬立於人群中,成了唯一不動的風景。蕭弈瓏目測了一下距離,只覺此人騎射功夫十分了得,那麼遠的距離,竟然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那是何人?”蕭弈瓏半眯了眼睛。
身旁侍衛搖了搖頭:“面生得緊,並不曾見過。”
“送來的資料上也沒有?”蕭弈瓏心裡咯噔一下,她以為她插在大興的眼線已經夠多了。
侍從搖頭。
那人一襲玄色衣裳,似融於夜色之中,卻又奇異的有著強烈的存在感。他一擊未中,也不惱,只輕輕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又重新拉開弓,瞄準。
蕭弈瓏只覺得他動作極其緩慢,甚至調整方向的動作都被她看得一清二楚,然而第二支箭卻來勢極快,裹挾著雷霆之勢,讓她身邊的侍從又沒來得及攔下。
眼見這一箭準頭奇佳,就要射穿北順二皇女的頭顱,蕭弈瓏才似從睡夢中驚醒,躲已是來不及,下意識的舉起手中之劍一格。
噹的一聲脆響,蕭弈瓏只覺虎口一痛,堪堪將箭尖逼偏,擦著她的耳廓飛了出去。
只覺得手上有股熱流,蕭弈瓏頭都不用低就知道虎口裂了。周圍武力好的幾人臉色都變了,第一箭可以說是他們大意疏忽,然而這第二箭明明是看著射出來的,他們竟然都來不及反應。
玄色衣裳的人還是立在那裡,如磐石般全然沒有動作。那是種壓迫的姿態,由於絕對從容堅定而產生的絕對淡然。
整個場面似乎靜極,所有廝殺聲都淡出蕭弈瓏的視線,只看得到那一個身影。
然而這失神僅僅是一瞬間,很快第三支箭已經破空而來。
連續兩箭都沒擋下,若再讓這第三箭上了太女那麼這幫侍衛也不用混了,不消主子命令就可以集體自絕經脈去了。蕭弈瓏身旁能動的人都爭先恐後的去攔箭,生怕一個慢就讓主子給砍了。
蕭弈瓏本習武,此時也被激出了一身血性,半眯起眼睛,目露嗜血的兇光。那樣一個對手毅力在前方,若不取下她首級,怎麼能平復自己激盪的血液。
北順太女一手執長鞭,大喝一聲,飛身躍馬而出。
鞭子本是略帶陰柔的武器,在她手上卻完全不見弱勢,倒比尋常人揮起長槍來更威猛幾分。
錯眼之間,蕭弈瓏便浴血而來,駐步在玄衣人三十步外。正有烏衣騎欲上前攔她,卻被玄衣人阻攔。
蕭弈瓏目力極佳,距離雖不進卻也將玄衣人的形容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點了點頭。面容是極好的,卻不失之陰柔,當得英挺二字。一雙星目,似乎一點光線都落不進去,一點感情也透不出來,冷得讓蕭弈瓏只想將這蔓延的戰火引到他雙目中。
蕭弈瓏冷笑一聲,已然出手。
鞭子本是十分靈活的武器,只聽啪的一聲,北順太女的長鞭堪堪落在了玄衣人左腳邊一尺不到處。
而那人連身子都沒有動,甚至表情都沒有動一下。
蕭弈瓏這一鞭來勢兇猛,卻不是攻擊的招數,只是恐嚇之用,尋常人怎麼的也要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