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答應了我讓我生下孩子,就不會對我的孩子出手的。畢竟,那不利於他的統治。”
深深地看了程硯硯一眼,顧唯卿轉身。“好。”
取了程硯硯的血回到茗園的時候已是黎明。顧唯卿趁熱打鐵地將血餵給了諼諼,見諼諼陷入沉睡,他閉了閉眼。記憶裡,宋仁死之前的話在腦海中不停地迴響。
諼諼休息的地方正好是閒置下來的宋仁的房間,顧唯卿輕易地就在枕頭下面找到一本極其普通的日記本。
顧唯卿一頁頁地翻過,發現是從滄海臨時據點就開始記錄的。大部分是他跟諼諼之間的瑣碎事務,平淡的,卻雋永。最後一頁,卻是字跡潦草。
【那個人真的是簫簫!那個屠殺了饑民的、帶著口罩的女人,居然真的是她!如果不是今天看到她毫不猶豫地挖出了兩個調戲她的男人的心,那個眼神,我真的不敢相信!
那麼殘忍的人,怎麼可能對我和諼諼這麼好?危險的女人卻那麼親熱地靠近我們阿卿,天,毛骨悚然的感覺。阿卿那麼忙,無根無據的我要怎麼麼說……】
原來,宋仁對趙簫簫的疏遠源於此。真是個傻子,小心翼翼地懷揣著心事,一點一滴地為他打算,他卻沒有說,自己早就對趙簫簫有了戒心,讓宋仁自己一個人為他擔心了那麼多那麼多……
撕下那頁紙仔細地收好,顧唯卿將日記本放到了諼諼的枕邊。又給在窗臺上的仙人掌澆了一點水,他回頭看了看房間,轉身離開。
如此過了幾天,諼諼已經醒來了,只是整個人痴痴呆呆的,還不會認人。不過,能醒來就有希望。
而犯了叛國罪的罪犯的槍決日期,也到了。前一晚,趙笙狠狠地折騰了顧唯卿一晚。
一大早,趙笙就起來了。準備了早餐等顧唯卿起床,他架著下巴坐在床邊,見顧唯卿的臉在朝陽的照射下顯得瑩潤斯玉,心裡就稀罕得不得了。
顧唯卿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槍刑是在早上九點開始,現在早就結束了。
在趙笙的幫忙下靠著靠枕坐起來,顧唯卿斜睨了趙笙一眼:“我知道你的鬼主意,不過你也太狠了吧?”
趙笙趕緊賠罪賠笑,當然陪睡被顧唯卿拒絕了。
吃了早餐,兩人相擁著坐在床上。顧唯卿閉上眼,彷彿聽到幾聲槍響在飄渺的遠方傳來。良久他才開口道:“我們走吧。這裡我不喜歡。”
“好。”
“月城很好,封鈞榮應該也想不到我們離帝都基地那麼近。你覺得呢?”
“好。”
趙笙側頭在顧唯卿的唇上親了親,繼而輾轉地深入。
“你在哪兒,我都好。”
朱雀大樓。
封鈞榮將手中的檔案丟到桌上。“既然已經確定了,就動手吧。大井家跟安家是百年的仇家了,既然他們幫忙推倒了黑血浮屠,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我們自然不能拒絕了。”
“是!”
“還有,抓到人之後,不論生死,直接送到秦港,大井家族的來使將會從那裡回國,順道讓他們帶回去吧。安家大小小姐,很好的歡送禮物不是嗎?”
“是!屬下明白了!”
擺手讓人離開,封鈞榮拉了拉領帶,今天的他難得地穿了正裝,卻被他這麼一扯瞬間現行。
這些日子他忙著在和族內部尋找盟友,終於跟在和族民間以和善敦厚著稱的大井家族搭上線。
於是,很簡單的,安家勾結黑血浮屠,實施了新人類計劃卻讓自己的民族也陷入危機的事情被揭露了出來。然後,一向親民的大井一派乘勢而起,在華國的秘密支援支援下奪得政權,再然後——拿到名單。
第一批直屬於安家和黑血浮屠的的來使和潛藏特務,全部喪命。
新的政權交替,已經拉開了帷幕。
一個月後,程硯硯早產加難產,生了孩子後,拿了手術刀插入了自己的心臟。
顧唯卿遵守承承諾地將孩子抱給了一戶喪子的普通家庭。而在他走後,一個毀了容的男人趴在窗戶,呆呆地看著那個雖在襁褓中,卻已經長得很是秀氣的男嬰。
和程硯硯不一樣的輪廓,這個孩子應該是像父親吧。男人捂住臉緩緩地蹲□,眼淚從指縫間流出。
程硯硯,這是你給我的天堂,也是你給我的地獄……
同時,傳來和族易主,新的當權者即將訪華的訊息。
當帝都基地再次轟動的時候,這邊,三輛車徐徐地駛出茗園。
車後,一個乞丐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