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1 / 4)

我對為什麼會落魄至此隻字不提,先瑤也不問我,冷著臉替我打理。

敏崢媽媽上了年紀之後越發是受不住半點刺激,只要看到我的臉龐就止不住地流淚,之前那六年,她日日擔心我,如今局面又成了這般田地,怎麼能叫剛剛才看到希望的她不難過呢。

可能人在悲傷時容易被病毒侵染身體,第二日我沒有僥倖逃過感冒的命運。

早晨時醫生來看過診,開了藥,敏崢媽媽餵我喝了粥才給我吃藥,守在床邊陪我,時不時問我想吃點什麼,我說想吃榴蓮了。小鎮上沒有榴蓮賣,早知道上次把沒吃完地帶走了,反正家裡除了我之外誰都受不了榴蓮那個味道。

“上次買的榴蓮家裡還有嗎?”

敏崢媽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見狀,我連忙說:“沒關係,丟了就丟了吧。”

“不是的,薛……薛先生收到他房間了。”

可能是極不願意提薛世恆的名字,這段對話在這個節點就結束了。我拉高了被子,“敏崢媽媽,我累了,想睡會兒。”

她像往常那樣替我掖好被子,輕聲說:“你睡吧,我守著你。”

我黯然閉上眼睛,和那生滿銳刺的世界暫時告別。

藥物作用下,我迷迷糊糊睡去,手心裡的藍寶石冰冰涼涼地,好似一塊北極冰熨帖著過熱的我,源源不絕的力量彷彿從另一個世界穿透。

蒼白的夢境裡,天神劃開這水域,我和那端的母親便再沒有阻擋。她穿著白色的紗裙,長髮披肩,安詳而高貴地看著我,緩緩地向我伸出了手。

“媽媽……媽媽……”我朝她跑去,卻怎麼也拉不近我們之間的距離,只能這樣遙遙相望,做彼此最想往的人。

可是,這條路像是永遠也走不到盡頭,或者說媽媽的樣子只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樓,無論我朝著那個方向多麼努力,我終究不能投入母親的懷抱放聲哭泣,訴說我所有的難過和委屈。

發燒發地迷迷糊糊,隱約聽見有人爭執的聲音,我痛苦地睜開眼睛,嘶啞著喉嚨問道:“辜先生回來了嗎?”

我聽見先瑤的聲音,這世上能讓她動怒的人已經很少,辜曾燠卻是其中一個。

敏崢媽媽倒了水插上吸管給我喝,“你不要管,好好養你的病。”

敏崢媽媽很少露出這樣不耐煩並且強硬的姿態,我和她都借住在這裡,算半個客人,客人是不會對主人家的事露出這樣的神情的。除非……

“是他……來了嗎?”

話音才落,房間的門便被開啟了,薛世恆站在那裡,先瑤則是跑過來阻攔他。

“薛世恆,我敬你三分你別不識好歹!”

薛世恆寡著一張臉,神情緊繃,眼帶血絲,遙遙地看著我。

這個人,好像從來就沒變過一樣,經常傷害別人,卻也總是後悔。

顧家的傭人們圍在先瑤身邊,躍躍欲試,只待先瑤一個指示,便會毫不留情地將薛世恆丟出顧家。

“你說的,只要我能走上這樓梯,就讓我見到人。”他對先瑤說道。

先瑤撇撇嘴,雙手交叉在胸前,看了我一眼,揚起她粉嫩的下巴,怪聲怪氣地對薛世恆說道:“現在你見到人了,可以走了啊!”

薛世恆雖精於算計,可先瑤是個女人,他若是當著顧家上上下下和先瑤玩誰的底線更低,那輸的人一定是他。

他不動聲色,就這樣定定地與我隔空對望。我無法像看電影一般置身度外地欣賞這糾纏的劇目,身為主角的我自有我的驕傲,而事實上長久的對視對於現在的我也沒有體力做支撐,“敏崢媽媽,我累了,想睡會兒。”

敏崢媽媽帶著哀怨和責備看了薛世恆一眼,回頭替我拉好被子。

我雖已下了逐客令表明了我的態度,可他還是僵立在那裡不為所動,想想也是,顧家的樓梯以“長”見著,先瑤不許旁人幫襯他讓他獨自上樓梯,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他見我令他知難而退,可是他就是不懂顏色之人,死撐也要爬上那樓梯來見我。

先瑤見他不妥協,想也不想就推了他一把,“薛世恆你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

薛世恆沒定住身形,猛地被推到在地,先瑤半響沒反應過來,吃驚地瞪大眼睛捂著嘴。

在眾人反應過來時,我已經掀開被子衝下床上前扶起了他。我允許他狼狽的樣子給我看,旁人就不必了。

可是我忘記我自己也在生病,本身就極度虛弱,一時間要扶起一個大男人簡直是天方夜譚,身體一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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