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嫻熟,看來她經常削蘋果。晏初曉鼻子突然一酸,落寞地問道:“雨薇,你晚上經常這樣度過嗎?”
“是啊,邊看電視邊吃蘋果。所以以後你要常來看我!”杜雨薇把蘋果遞給她,一臉輕鬆樣。
“不吃,你吃吧。”晏初曉沒有接過蘋果,順手拿起遙控器。她突然反應過來,忙摁掉電視。
“怎麼啦?”杜雨薇大口地吃著蘋果,疑惑道。
“有輻射,對寶寶不好。”她較真道。
杜雨薇徑自開啟電視,把遙控器遞給她,粲然地笑道:“現在肚子還沒大起來,以後會注意的。沒想到,你這丫頭還挺關心我的。我沒白疼。”說著,她用手來掐初曉的臉。
晏初曉忙不迭地閃開,笑道:“別在我的面前充大頭蒜,咱倆這麼多年,你心裡清楚誰疼誰。”
嬉鬧了一陣子,杜雨薇突然提起“微語酒吧”的事:“初曉,有空幫我去看看酒吧。我懷孕了,不好去嘈雜的地方。”
晏初曉爽快地答道:“我當然會去的。有錢賺還不賺啊!”說著,她笑眯眯地盯著雨薇,攤出一隻手,貪婪道:“杜老闆,準備付給我多少薪水啊?”
杜雨薇輕輕打掉她的手,意味深長地回擊道:“還說疼我,現在露出原形了吧。姐妹的錢,你也好意思要!你去了酒吧,會發現比錢更有意義的東西。”
晏初曉訕訕地抽回手,漫無目的地按著遙控器。突然看到瀏覽到一個放動畫片的臺,她樂了,故意打趣道:“雨薇,以後你也生個像蠟筆小新一樣的孩子吧!”
說完這句話,她有點後怕,偷瞟了一眼杜雨薇。只見雨薇臉色果然陰沉,像只快要發威的母豹子。
晏初曉聽到母豹子惡狠狠的幾個字:“掐死,重生!”
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去了酒吧,晏初曉再一次發現自己被下套了。為什麼她總是後知後覺,什麼都慢雨薇一拍?她頓時升起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然而那晚,她看見活生生的“周郎”。一站在吧檯,她就瞟見他的身影。在芸芸眾生中,他的身影並不難認。他永遠風度翩翩,笑容迷人。這樣光芒四射的謙謙君子,到哪裡都會引人注目。很快,就有幾個女孩子被吸引住,笑著討好他。
他淡笑著拒絕,轉而朝她望去。他的眼神竟然是那麼的驚喜,那麼的溫柔。晏初曉心裡居然湧起一串一串冰涼的哆嗦。昏暗的光線中,他的身影越來越模糊,這真的是他,顏行書嗎?
只是遠遠地遙望著,她的心裡像是閃過一道閃電穿過漫漫的歲月來認出他。一個女服務員走過來,說道:“晏姐,那位先生想叫你過去。”
“哦。”晏初曉心裡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她平復好心情,微笑著朝他走過去。那個西裝革履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仍是清澈好看的笑容。
顏行書靜靜地打量著她,笑道:“好巧,初曉。”
大概只有這句話能充當他們再次重逢的開首語。詞都被他用了,晏初曉一時語塞。她突然反應到自己的身份,立馬將雞毛當令箭耍起來:“你好啊,顏學長。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你。這酒吧是我一姐們開的,今天我擅自做主,你要的酒全部免單!…。。”
說著說著,她感覺到彆扭,有點借花獻佛的嫌疑。
“初曉,能坐下和我聊聊嗎?”顏行書語氣溫和。他不喜歡她熟絡地招呼自己的樣子,他很清楚她還在生氣,這般熟絡代表著他們之間的距離更遠了。
“好啊。”晏初曉一屁股坐下來,興致勃勃道:“學長,多年不見,你又變得更帥氣了。看來美國的水土更養人啊。你怎麼想到回G市了?還有…。”
“初曉,三年前那份我發給你的郵件,你為什麼沒回?”顏行書黯然地打斷。
她臉上假裝的興奮霎時消失了,繼而心裡湧上一種莫名的氣憤。憑什麼每個人都要過問自己,不能讓她安靜地生活?三年前,他們可以隨意介入她的生活,又隨意以苦衷等各種藉口讓她諒解配合。三年後,一切都沒變,他們重新找到她來興師問罪。
晏初曉竭力保持冷靜,微笑道:“顏學長,過去的事我不想提,也忘得差不多了。不好意思,不能回答你的問題。好了,我先忙去了。”說著,她站起來預備離開。
他一聳地站起來,彷彿有片刻的手足失措。他拉住晏初曉的胳臂,溫和的臉龐此刻像一張已經點燃的紙,熊熊燃燒起來。
晏初曉恍惚感覺到熱,頭暈沉沉的。他可能喝醉了,沒想到醉也能傳染。醉話在她的耳旁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