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笑話自己。碰見了又怎麼樣?我晏初曉行得直坐得正,穿鞋的還怕了光腳的不成?況且我一身武藝在身,大不了一對二!劇院又不是他們家開的,我愛來便來!我走我的陽光道,他過他的獨木橋…
就在她反覆思量,不斷進行心理鬥爭時,同科室的吳醫生吳大姐進來了。她一眼就瞟見晏初曉手裡拈著的音樂會門票,立刻兩眼冒光,說道:“離開場不到半個小時了,小晏你怎麼還不去啊?”
還未等晏初曉開口,吳醫生訕訕地笑道:“小晏,如果你不去,不如就把這張票給我吧。我想看看鋼琴家是不是像電視裡的那麼帥氣。嘿嘿…”
沒想到一向莊重保守的吳大姐竟然也好這口,這小子的撒的網夠大的呵!居然包羅永珍,連中老年婦女也被他毒害!好,就這麼辦!晏初曉心裡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主意拿定了。
她本著救死扶傷,拯救萬民於水火,濟世懸壺的責任心,一定不能讓這位吳大姐深受荼毒。晏初曉拈票一笑,儼然金光閃閃的如來,柔聲道:“不好意思,吳醫生。我要去的,和朋友已經約好了。”
吳醫生的笑頓時僵在臉上,但還想負隅頑抗一下,做殊死掙扎,試探道:“那你剛才怎麼發著呆,默不吭聲?而且都這個點了,是不是朋友來不了?”
“我剛才是在想音樂會散場後,夜宵該吃什麼。”晏初曉靈機一動,臉上還保持著世界小姐般的微笑,優雅無比。
她立刻起身,拿著大衣和票,離開辦公室,只留下口瞪目呆的吳醫生。吳醫生晃過神,笑著搖搖頭,這個小晏,居然把高雅的音樂會和吃夜宵混在一起。
芳菲何處,天際識歸舟
晏初曉到的時候,離音樂會開始還剩下5分鐘。她在倒數第三排中間的位置坐下,環顧全場,座無虛席。
奇了怪了,觀眾男女比例平衡,勢均力敵。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連男性同伴也迷上他不成?
正納悶之際,耳邊傳來一男一女的對話,恰到好處地解決了她心中的疑問:
“怎麼還不開始呀?按理說時間都已經到了。為了看江湛遠,我可是拜託我姐賣票特意給我留兩張的。”一個清脆的女聲道。
原來是開後門進來看的。至於嗎?為了看那小子居然搞腐敗!
“江湛遠?有這麼好嗎?你們女人怎麼淨迷這樣的故作憂鬱深沉的小生?搞不懂!”一個憤憤不平的男聲。
同志啊,和我意見一致!晏初曉暗想著,雖然她深諳同性相斥的道理,也明白這位同志這樣說一定是嫉妒心作祟,可是這句話現在對於自己而言是怎麼聽怎麼順耳。她不由往後瞅瞅這位志同道合的革命同志,雖說這位老兄臉上有一顆碩大無比的青春痘,但現在在她眼裡卻是閃著革命的光輝!
女孩不樂意了,責備的聲音:“不準這麼說江湛遠!人家可是大鋼琴家,不僅帥氣英俊,而且才華橫溢,做過很多曲,在國際上可是獲得過獎的!他還是L市音樂之都的象【炫|書|網】徵呢!你什麼都比不上他,還要編派人家。早知道就不給你留票了,你不喜歡現在就立刻走!”
這女孩為了自己偶像居然誇大其詞!他在國際上獲過獎嗎?我怎麼不知道啊?是鼓勵獎吧?晏初曉撇撇嘴,暗忖,居然這麼說自己的男朋友,太不給面子了。要是我是那個男的,立馬現在跟她說拜拜。
正等著同志捍衛尊嚴時,晏初曉突然聽到後面那個男人發出嘿嘿的討饒的笑聲,不禁覺得刺耳。後面冒出那些話更讓她覺得自己又一次瞎了眼,被表象矇蔽了。
“嘿嘿,別生氣了。我不說你心目中的鋼琴家了,行不?別趕我走嘛,我還想看看小提琴皇后Jessica,今天我可是衝她來的!”齷齪的男聲。
晏初曉頓時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世人變著法來捉弄她。自己最不愛聽的話,最排斥的話即使怎麼逃避,還是會殊途同歸,千迴百轉地到自己的耳朵裡。
哼!豎子不足為謀!本以為是革命同志,沒想到純屬打入我軍的漢奸特務!那個男人立刻被晏初曉當機立斷地劃定了階級成分—現行的反革命,叛徒!音樂會開場前,她又一次回頭看看那個男人的臉。此刻那顆巨大的青春痘就如同毒瘤,她真想立刻有一把手術刀在手,這樣就可以除之而後快!
這時,帷幕緩緩拉起。那個她曾幾何時發誓幾輩子不想見到的人出現了。他穿著燕尾服,光鮮華麗,徐徐地來到舞臺中央,紳士般地鞠了一躬,嘴角露出好看的弧度。他的微微一笑,如同冰川化水,立刻融化所有在座雌性動物的心扉。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