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爸從廚房裡探出頭補充一句:“初曉啊,待會溜達回來時捎帶一瓶醬油!”那句話如同半路竄出的野狗,讓她冷不防地震懾住,繼而開始狂奔,逃離這個庸俗的老爸。
晏初曉出了大院門口,就開始裝純情地雨中漫步起來。詩句裡是詩人無意邂逅丁香姑娘,可她卻冒充丁香姑娘主動去尋覓意中人。一路上,她就只見到一些老頭老太太,清一色的白髮蒼蒼,鶴髮童顏…。。晏初曉不信邪,一試再試,一遇到下雨就踩點出門。殊不知強扭的瓜不甜,月老也怕了她,乾脆繞道走。
天不遂人願,整個初中三年,晏初曉在雨路中遇到的竟是些中老年階層的,連自己的六大師兄也跟著瞎湊熱鬧。有一次竟然還碰到命裡的魔星—杜雨薇。
杜大小姐冰雪聰明,一下子就覺察到苗頭不對,洞察她的動機不純,狡黠地問道:“大雨天的出門,你這是去搞特務活動還是流氓活動啊?”
“胡說八道!”她被窺去了心思,不由心虛,提高聲音辯解道:“我這是給我爸買醬油!不像你,無所事事還滿腦子的不良思想!”說完,她立馬就往前走。
從那以後,晏初曉就打消了自己的白日夢,發揚阿Q精神心理安慰道,我家又不是住在小巷子裡,地點不符;還有都怪那把黑傘,這周圍一個像樣的都沒有;其實還是有點收穫的,最起碼撿過幾次錢…。。
現在,想起以前自己孩子氣般做的事,她不由自個兒樂起來。小雨淅淅瀝瀝的,她沒有打傘,早已改了少年懵懂時的習慣。她的長髮在雨絲的親吻下,溼漉漉的,但是心裡卻倍感愜意。
在路上,看見一個撐傘老農的籮筐裡,擺放著用白棉線捆起的一小把的山茶花。綠葉硬朗清脆,花瓣潔白芬芳,濃郁如絲緞,她不禁駐足。
“怎麼只有這一把啊?”她有點疑惑。
老農憨厚一笑,樸實地說道:“今天生意好,都賣光了,只剩下這最後一把。姑娘,你要不?我算你便宜一點。”
晏初曉笑著點頭,正當她伸手要拿走最後的山茶花時,另一隻纖細的手搶先一步奪走“香餑餑”,一個狂傲的女聲響起:“老闆,這花我要了。我付雙倍的價錢!”
就如同到嘴邊的雞腿被人惡作劇地搶走,晏初曉不由慍惱,猛抬頭橫眉冷對道:“有錢就了不起…。”
她愣住了,剛才未說完的氣勢逼人的話語立馬宛轉成“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那個搶花的女孩也認出了她,一臉的驚喜,叫道:“赤練仙子‘李莫愁’!”
她也脫口而出:“九陰白骨爪‘梅超風’!”
就像是互對了一個暗號,兩人擊掌大笑,可把一旁的憨厚的老農弄得心裡發毛,還以為遇到了兩個女土匪呢。
面前這個女孩是她在L市讀大學時的室友兼好姐們之一,蘇北。蘇北和杜雨薇都是她人生道路中難得遇上的美女,也是她心甘情願承認的美女。
蘇北不如杜雨薇,沒有杜雨薇的搶眼的外貌,氣質上也略遜一籌,但是她卻特立獨行,有個特點,這就好比資本主義,雖然沒有社會主義那麼公平,那麼進步,但卻能夠在短時間裡斂聚財富。事實上蘇北家也挺有錢的,不過這又是後話。
邪徑敗良田,敗筆亂佳篇
和蘇北認識完全因為一個人—一個她情感道路的敗筆。其實從晏初曉平常長吁短嘆中可以看出,她情感道路的敗筆還是蠻多的。但是此人實在敗得不像話,連一向聰慧,視男人如糞土的晏初曉畢生都在琢磨,怎麼會鬼使神差地和此人發展過一段戀情呢。
大二那年,晏初曉的一個暗戀突然有了女朋友。這讓她著實傷心過一陣,那時她連去庵裡當尼姑的心都有了,還咬牙切齒地發誓再也不會動情。
她記不清此人粉墨登場的細節。只記得被寢室長夏瑜拉去參加老鄉會,順便也聯誼一下,幫她緩解心中的鬱悶。整個席間,因為心情不好,她都靜靜地坐在一旁,沒像平日裡胡侃瞎侃。
乖乖,散場後,禍事就上身了。正準備和夏瑜離開時,就聽見後面傳來一聲叫喚:“晏同學,等等!”
那個男生就攔在她們面前,氣喘吁吁。夏瑜賊賊地一笑,會意地先行離開,就拋下她孤身一人。
“什麼事?”她不耐煩地問道,心裡對這個其貌不揚,純屬芸芸眾生的男生沒什麼好感。
男生自我感覺良好,先行介紹道:“我叫袁志和,市場營銷專業的。你叫晏初曉吧?早就見過你,一直沒有機會和你認識。我們能交個朋友嗎?”說完,還沒徵求她的意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