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你罵我吧,前一陣子Jessica和我聊後續工作的時候,我一激動就把湛遠已經創作好一組曲子的事告訴了她,她知道《桃花影落》的存在,都是我的錯。”說著說著,周凱猛地抬頭,篤定地保證道:“弟妹,我發誓,我雖然讓Jessica知道有這組曲子的存在,但絕對沒有把《桃花影落》裡任一支曲子的曲譜洩露給她!……弟妹,你相信我,也進去替我解釋解釋,我不想讓湛遠誤會我……”
正當他哀求之際,門“吱呀”一聲開了。江湛遠安靜地站在門口,淡然道:“老周,我知道不是你的錯,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現在我只想和初曉好好呆一會兒。”
兩峰挾峙,雲煙萬丈
一下子安靜下來的客廳能很清晰地聽見兩個人的心跳。晏初曉躊躇著,望著他,考慮著是先說“你別難過”,還是“別怕,我陪著你呢”好。
江湛遠沒有讓她為難。他努力輕鬆地朝她笑笑,善解人意道:“不知道說什麼好,就什麼也別說了。抱抱我就行。”
慘白的燈光下,開放在他臉上的笑容,此刻在她看來就像一朵過於繁華的花,掛在乾枯的樹枝上,有不勝重壓的感覺,特別的心酸。
晏初曉慢慢上前,沉默著認真地抱住他,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只要好好抱住他,讓他感到踏實溫暖就好。
江湛遠的事讓警方預備調查Jessica的計劃擱置下來。在Jessica信誓旦旦告訴警方毫無那晚黑巷子被□和伺機報復這些事後,他們開始質疑晏初曉在關鍵時刻將警方視線轉移至Jessica的動機—為丈夫在剽竊案中取得有利輿論攻勢。她想不通,為什麼人民警察也這麼容易受扭曲事實的影響。明明兩不相干的事怎麼就混為一談了呢?
想不通的還有他的態度。電視裡放著江湛遠出崇明公司時,蜂擁而上的記者拿著話筒質疑他有沒有剽竊Jessica的作品,他沒有為自己做任何辯解,只是一聲不吭低頭快速離開。甚至面對自己粉絲,Jessica的粉絲謾罵時,他默默承受,沒有任何只言片語的解釋。那種情景,那種態度,分明是預設他真的剽竊了。
晏初曉知道他不是。看著安靜回到家的他像沒事人一般對她說笑時,她忍不住了:“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一句都不解釋?這樣讓別人誤解著,好受麼?”
“初曉,咱們別談這些不開心的事,好嗎?這些都不重要。”江湛遠握住她的手。
不重要,這還是她第一次從他口裡聽到他輕賤自己作的曲子。晏初曉訥訥道:“一點也不在乎你的靈感,你的心血,這不像你的作風。江湛遠,你別說我比你的曲子更重要。”
“這樣不好麼?你在我的心裡最重要,無可取代。現在連作曲都無法與你媲美。這就是我此刻的心情。”他清晰明亮地說出,但聽起來更像負氣話。
江湛遠黯然道:“真水流年,她喜歡就拿走好了。反正這件事的真偽,她心裡最清楚不過。……真水流年是一段記錄時光的音樂,我無法做到把它當做一件戰利品和她在眾人面前上演精彩爭搶的戲碼,不能把它當做炒作的物件。反正真水流年已經出來了,被大家聽過,認可過,我就心滿意足。”
晏初曉突然湧上一陣說不明的醋意,酸澀道:“也對,這是你們倆的真水流年,記錄的都是你們在一起的時光,現在拿出來爭搶,真的是辱沒了它。”
聽到這番話,他怔了怔,而後笑道:“晏初曉,你的這隻醋罈子可打翻錯了,浪費了。……來,是和誰的真水流年,你聽我彈彈就清楚了。”
說著,他拉著愣怔的晏初曉走到鋼琴邊,邊彈邊介紹道:“第一支名字叫《the dawning of the day》……………第二支《酩酊誰家年少》…………第三支《月光水湄》……………第四支《一吻定情》………第五支《鴿翼如雪,單車駛過》………第十支《出逃的愛麗絲》………第十四支《琴韻星空》………第十五支《right here waiting》,也就是《為你守候》。”
他幽幽彈完最後一個音符,深情望向她,道:“這下你都明白了吧,是和誰的真水流年?”
晏初曉隱隱感覺這些曲子名稱是如此熟悉,緊湊連起來像是一串串和他走過的腳印。這些曲子彈奏的是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意識到這點,她有點不好意思,撓著頭,故意岔開話題:“那什麼,……就是你的第一支曲子用的也是英文名,你怎麼不翻譯一下啊?”
她的話剛出,江湛遠就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