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教得做。”
眼下就只有這種辦法,江湛秋聽話地點點頭。
她和江湛遠沿著一條街一條街地尋找,不知開了多少個小時,夜色漸漸深沉了,依舊一無所獲。人行道上,有很多和鐵雲竹一般年齡,身材的婦人,但都沒有鐵雲竹高貴的氣質。晏初曉心裡一直是敬重婆婆的,雖然婆婆平常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但著實是個巾幗英雄,辦事風格果決有力,絕不拖泥帶水,這些都讓她佩服不已。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把正氣凜然的鐵觀音和毒梟,走私犯的同黨連同在一起。
在一家麵包店門口,她叫江湛遠停下車。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她買回了兩袋麵包和兩瓶礦泉水。
“吃吧。”她將麵包和水遞給他。
“現在真的沒胃口。”江湛遠眼神空洞地看著街上川流不息的車群,人群。
晏初曉不依不饒地將食物塞進他手裡,鐵錚錚道:“如果你有把握空腹開車,不走神,不出車禍的話,可以不吃!還有,是我買的,別浪費我的錢!”
他酸澀地笑了,順從地拿起一塊麵包吃起來,嗔了一句:“計較地還挺清楚。”
她沒有聽見,依舊大口大口地嚼著麵包,眼睛敏銳地搜尋著人行道上的行人。
想起一個問題,晏初曉無奈地說道:“這樣找也不是辦法,你媽不像會在街上隨便亂走的人。……難道在G市,你就不知道你媽有想到會去的地方嗎?”
江湛遠黯然了:“或許有吧,但我不知道。……一直以來我都沒有關心過我媽,從來沒有一次試著去了解她的心情。在我的印象中,她就是個無所不能的女強人,不需要幫助,不需要關愛。她很厲害,什麼都在她的掌控中,事業,和爸爸的感情婚姻,還有我的前途,她都在要強。……我以為她冷漠,冷血,從來不重視別人的感受;其實是我在冷漠,我一直都漠視著她的感受。是她的兒子,卻從來沒有試著去和她溝通。就因為她是我媽,是親人,我以為從來不會失去,就硬著心把自己所犯的錯,內心的痛苦一股腦地推在她身上。這麼多年了,我看不到她的好,執拗著不肯原諒她……”
昏暗的光線下,晏初曉看見他眼角的一顆淚將滑未滑,而他內疚的聲音讓她內心莫名地難受起來。
他轉過頭,看向晏初曉,認真道:“初曉,我真的錯了。過去我不懂得怎樣去心疼一個人,去對一個人好,現在我都明白了,學會應該怎麼做了。只要一次機會就行,就一次機會,我會盡力做好,把過去我丟失的都找回來,包括我和我媽的母子之情,也包括你……”
“好了,我相信,你能找到你媽的。”她適時地打斷。他說的這番話,她明白不僅是要挽回母子親情,還想挽回她。然而一切結成定居,婚姻行將就木,她的心反覆再涼再死,再死再硬,她和他的過去的種種都不可挽回了。
並不是每句“我錯了”都能換來“沒關係”的。她深吸了一口氣,理智地對還未緩過神的江湛遠道:“我吃飽了,可以繼續找了。”
他不再言語,悽然一笑,便發動車子朝馬路上開去。
接到公公江言中的電話,他們才有了鐵雲竹的線索。江言中聽到妻子出了事,立刻飛了最快的一班機趕過來。
在機場接到江言中,他立刻就說:“我知道你媽在哪裡,在G市,她想不通,一定會上那兒去的。”
去烈士陵園的路上,江湛遠不解地問道:“媽怎麼會想到大半夜去那裡啊?”
江言中嘆了一口氣:“你外公葬在那裡。”
“外公?”江湛遠驚詫萬分,“外公外婆不是早移民瑞士了嗎?”
“是你的親外公,也是你媽媽的生父。”江言中解釋道,“你媽媽是跟著你外婆改嫁的,她生性要強,關於自己的身世,從來沒告訴別的人,你們當然就不知道。”
晏初曉和江湛遠都沉默了。
許久,他試探地問道:“爸爸,檢察院那邊說關於媽媽的事,您相信嗎?”
前視鏡裡現出江言中揉合谷穴的樣子,他淡然道:“你媽媽和那個天豪集團的董事長在泰國時的確打過交道,現在扯出調查你媽媽的案子,應該和那時的頻頻會面脫不了干係。……但無論如何,我相信你媽媽,以我這麼多年對她的瞭解,她是個正直守法的人。”頓了頓,江爸爸的聲音變得苦澀但堅定了:“就算最後查到,你媽媽真的做過那樣的事,我也會陪著你媽媽去面對的。她是我江言中的妻子,不管情況怎麼糟,我都會一直陪著她的。”
在烈士陵園的一處墓前,江湛遠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