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谷穴,激動道,“你知不知道,這六個人中,包括你哥,已經死了三個?錢旭東,李穹他們都因為意外而死了!”
衛鋒愕然地看著她,久久地合不上嘴巴。
晏初曉將來龍去脈講述個遍後,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半晌,她問道:“李穹不和你哥他們上同一所高中,是怎麼認識的?”
“他是華哥的堂弟,打球的時候常和華哥一同來,湊在一起,就自然熟了。”他解釋著,回憶道,“哥高中畢業後讀技校那段時間,其實只有天哥,華哥和我哥還經常來往,其他三個只是偶然會來,他們六個聚在一起喝酒的時光沒有多少。後來從我哥嘴裡得知旭東大哥大三那年去巴黎留學,阿穹哥早已當上飛行師,阿晉哥學業成績好,在重點大學讀書,以後前途自然也會好。哥說朋友之間也會漸漸形成等級,的確如此,他們三個進入上流社會後,就自然中斷了和我哥他們的聯絡。所以旭東大哥和阿穹哥的死,我才一點都不知道……”
晏初曉疑惑道:“你哥是計程車司機,我清楚。但是另外兩個呢,難道他們也過得不好嗎?”
“能好嗎?你也看到了,他們剛剛從牢裡出來,現在又在做一些非法的事,除了哥們義氣一無所有,連良心都沒有了。”衛鋒苦澀一笑。
“坐牢?他們倆都坐過牢?”
“是啊,就三年前吧。先是天哥因為入室搶劫被判了三年,而華哥卻因為肇事撞死人逃離現場也被判了三年。”他思索著,遲疑道,“其實華哥那個案子有點怪,和阿晉哥結上仇。”
“怎麼了?他們倆有什麼問題?”她抬眼問道。
衛鋒直了直身,道:“華哥那天是借了阿晉哥的車出去接女朋友的。後來警察找上門說這輛車被現場目擊證人記住車牌號,報了警。華哥矢口否認自己撞了人,(炫)恍(書)然(網)大悟說難怪阿晉哥那天那麼爽快地答應借車給他,其實是想把責任賴在他身上。而阿晉哥堅決表示自己那天沒有駕車出去,呆在家裡,父母可以作證。”
“李景華不是說去接女朋友了麼?可以叫他女朋友作證啊!”晏初曉質疑道。
“怪就怪在華哥那個女朋友身上,他倆鬧上法庭後,那女的居然說那天根本沒見過華哥。她不能作證。……後來華哥苦於沒有證人,就這樣被判了三年。天知道當年的案子真相是怎樣的。”他嘆了一口氣,又問道,“初曉,你覺得我哥,旭東哥,還有阿穹哥,他們的死都僅僅是意外嗎?”
晏初曉鄭重道:“以前我以為是意外,但今天過後,我覺得一切都不簡單。”她站起來,表情嚴肅:“走,現在你帶我去見見當年那個吳護士。她應該知道你哥死的一點內情。”
忽然撞著來時路,始覺今生被眼瞞
吳護士看到晏初曉的那一刻,臉登時白了,帶著不自然的微笑,打招呼道:“晏醫生,你好啊。早聽說你從新疆回來了……”
“吳護士,告訴我當年的真相。”晏初曉不讓她說下去,神情有了一種凝重,“我都已經在西北呆了三年,要受懲罰也已經受到了。現在,是不是該讓我知道當年那件事的真相?”
她的這番話讓吳護士的眼圈紅了。吳護士猛地握住她的手,悲傷道:“對不起,對不起……晏醫生,這輩子我知道對不起你,我們都受到了報應,我生不了孩子,懷的孩子一次又一次流掉;陳醫生也無緣無故地瘋了。……如果知道會是今天這種結果,我不會這麼做的,不會的……”
那天她聽到了當年醫療事故的真相。三年前她開的藥方劑量的確是3。25mg,開完藥方後她交給吳護士,就去查房。在這段時間裡,陳海就聯合吳護士巧妙地完成了一招偷天換日。怨就怨在她寫字的筆觸一向很重,把開的藥方的內容大概印在墊著的一沓紙上。陳海和她一起工作了兩年,熟悉她的寫字習慣和筆跡,就在劑量上大做文章,模仿她的筆跡在相同的字與字之間完成了一張假藥方。巧的是小數點在下一張紙上痕跡不明顯,陳海沒有點上去,僅僅把“3”就寫成“了”。如此一來就成功地上演了一樁由於粗心而帶來的醫療事故。吳護士之所以會和他狼狽為奸,是因為那段時間她偷拿醫院裡的杜冷丁被陳海撞見了,以此被他要挾。
“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吶!你們怎麼能……”衛鋒悲憤交加,猛地將吳護士推搡倒在地,“你們明明是醫生護士,卻像劊子手一般殺死他!我哥才28歲……”說著,快走上前要踢倒在地上的吳護士。
“住手,衛鋒!”晏初曉忙拉住情緒失控的衛鋒,制止道,“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