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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曉不置可否,淡淡地看著他接起手機快步走到門外。玻璃門外的他顯得著急,為難,不停地走來走去,胸脯一起一伏,像一隻加了蓋子的茶壺。
看來出了什麼事,晏初曉也快步走過去,脫口問道:“怎麼了?”
“爺爺……爺爺他今天早上突然暈倒了,現在在醫院裡搶救。”他的聲音像是激流中的一片葉子,失去了往日的平和,變得焦灼不堪。
“那還傻站著幹什麼?趕緊去醫院呀!”晏初曉聽了,也心慌了。
江湛遠抬眼看她,下定決心道:“這樣吧,我先和你儘快辦完手續,再趕往醫院……”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知道輕重緩急?”晏初曉氣惱地打斷,跺腳道,“離婚哪天都行,現在爺爺最要緊。走,現在我們立刻去醫院!”
說完,她徑自拉起江湛遠的胳臂快步朝車門走去。到車門時,她才反應過來,便尷尬地放下他的胳臂。江湛遠也察覺了,他默默地幫她開啟車門,沒有多作言語。
趕到醫院時,爺爺已經送進急診室,江湛遠的爸媽正在走廊裡等著,急得來回走動。江湛遠率先上前,急忙問道:“爺爺,怎麼樣了?怎麼會突然發病呢?以前身體不是一直很健朗的嗎?”
“別急,爺爺已經送進去搶救了,醫生打保票說沒問題的。爺爺就是突然受了刺激,加上原先就有心肌梗塞的老毛病,所以,今早不知怎麼的就突然昏了過去。”江爸爸勸慰道。他看到跟上前的晏初曉,溫和招呼道:“初曉,你來了啊?”
“爸爸,媽媽。”晏初曉怯怯道。
江爸爸應了一聲,而鐵觀音譏諷地問道:“來了?你不是急著要去離婚嗎?這可怎麼辦好呢,耽誤了你寶貴的離婚時間?要不,這樣吧,我在這裡給你陪對不起。”
“別,媽媽,您別這麼說。”晏初曉趕忙阻攔,內疚道,“是我做錯了,對不起。”
“媽,這事怨不得初曉。爺爺昏倒,大家都沒想到,是個意外,不能算到初曉頭上。”江湛遠看不過母親的陰陽怪氣,幫腔道。
“意外?江湛遠,你就這麼偏袒你媳婦嗎?爺爺從小看你長大的,把你疼在手心裡,你現在居然說出這麼不孝順的話語,還有沒有良心?”鐵觀音指責道,“知道爺爺為什麼會昏倒嗎?就是因為你們兩個執意去離婚,才刺激到他老人家的!”
鐵觀音又看向晏初曉,橫眉冷對道:“晏初曉,你剛剛從新疆回來沒多久,就非得把這個家鬧得翻天覆地嗎?”
“對不起。”除了這句話,她想不到怎樣表達自己內心的歉意。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離婚這件事傷害到爺爺。
“媽,離婚是我和初曉兩人之間的事,從來沒有想到過會傷害旁人。現在爺爺出事了,我們都很難過,你要是怪罪就怪罪我吧!”江湛遠鄭重道。
“冷酷自私的傢伙!從頭到尾,你心裡到底還有親人沒有?”鐵觀音忿忿道。
“夠了!都少說一句!這都什麼時候了,爺爺還在急診室裡搶救,你們倆還有閒情逸致來吵架!誰要是再大聲一句,就給我回家去!”江爸爸斥責道。
他的話音剛落,急診室的燈就熄滅了,幾個醫生出來了。
“韓醫生,我爸情況怎麼樣?”江爸爸忙上前問為首的一個醫生。
韓醫生邊摘下口罩,笑道:“老司令情況比較樂觀,過半個小時就會醒來,待會兒安排住進病房,你們就能去看他。這次能很快脫離風險,多虧了老司令身體底子好,但是以後你們都不能氣他了,凡事都順著他,不要讓他老人家受到刺激。”
“那是,那是,一定不會再讓我爸生氣的。”江爸爸忙不迭地答應。
“謝謝你了,韓醫生。”鐵觀音和江湛遠致謝道。
“不客氣。”韓醫生突然瞟見一旁正惴惴不安的晏初曉,熱情地問道:“晏醫生,什麼時候從新疆回來的?聽說你留G市人民醫院了。”
怕實習期間帶自己的導師說出以前在這裡發生的往事,晏初曉忙答道:“回來有一陣子了,謝謝您,韓老師。”
“待會兒爺爺醒了,你好好陪他說說話。”韓醫生意味深長叮囑她一聲,就先行離開。
在病房裡,爺爺慢慢地睜開眼,就朝晏初曉招招手道:“初曉丫頭,過來……”
晏初曉走上前,握住爺爺的手,輕聲問道:“爺爺,您還好嗎?”
見爺爺慈祥地笑著點頭,她突然覺得心痛,眼睛不由溼潤了,肯定道:“爺爺,您一定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