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酒無時無刻地提醒著我,你和她的七年!”
他還給她的,是一片沉默。沉默是一場痛苦的角力。她要輸了,也很痛苦……
晏初曉突然極度仇恨起那瓶葡萄酒,失去理智般地衝到櫥櫃旁要找出那東西,毀滅它。
“你幹什麼?”江湛遠大驚失色,忙上前阻止。
那瓶葡萄酒還是搶先一步落在晏初曉的手裡。她審視著面前極度緊張的他,厭惡感,憤怒油然而生。她決絕地再次將那瓶酒伸至高空,預備就這樣輕輕一放手。
“別,別這樣做。初曉,求你了,這只是一瓶酒而已,對我們的婚姻造成不了什麼威脅的。我會永遠呆在你身旁,永遠和你在一起。我的未來裡面只有你,我們會有孩子,會有幸福美滿的生活。我心甘情願地選擇了你,就不會再要過去。這瓶酒我會收起來,不會再看,也不會再讓你看到。可是,你別打破它,好嗎?”他苦苦哀求著。
他又說了一些情辭懇切的話,甚至不惜討好她,只為了那瓶酒。
晏初曉突然感覺很累,很想睡覺,不想再角力下去。她將那瓶葡萄酒緩緩地放下,放置在他手裡,最後問道:“江湛遠,我和你也有三年的時間,難道這三年永遠比不過那七年嗎?”
不等他回答,晏初曉黯然地回屋睡下了。她想隨波逐流,像一段結實的木頭那樣簡單,隨便放在什麼地方,做成一塊搓衣板,或者一片雕花板,甚至一根踏腳板,作為一塊木頭,都不會在乎。
在機場,Jessica給周遊送行。她看了看手錶,對即將進去的周遊挽留:“再等等吧,江湛遠會來的。昨天我告訴了他你今天回日本。”
“他不會來的。他不想見到我,正如我不想見到他一樣。”周遊直言不諱道,“其實是你想看到他。”
被猜中心事,Jessica淡然一笑,用感激的口吻說道:“謝謝你一直幫我!”
周遊沒有回應她的感激,落寞地說道:“原來你一直都沒有放下。三年前在比賽期間遇見你,你懇求我不要把你活著的訊息告訴江湛遠,我還以為你已經對他徹底死心。”
“我想過對他死心,也試過,可是依然沒用。我不甘心。”Jessica突然正色道。她看了一眼平靜的周遊,帶著歉疚之意問道:“周大哥,我利用過你,你能原諒我嗎?”
周遊釋然地笑了,朝安檢處走去。在快要消失在她眼前之際,他轉身衝Jessica喊道:“阿玦,我對你從來沒有抱怨。相反我要謝謝你,謝謝你這次讓我徹底死心。再見!”
周遊最後的話給她帶來很大的震動。她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大師兄,甚至比認識江湛遠還要早。在這麼多年的時光裡,他一直都等著自己,幫著自己,可是最後還是她讓他死心,毅然決然從她生命中退出。在重生的這幾年裡,有很多男人無足輕重地從她生命中劃過。當她主動提出要結束關係時,他們無一例外問著“為什麼?”她調侃道:“我總是對別人的東西感興趣。越是難以得到的就越有挑戰性,也就越有興趣。”
江湛遠在她離開的這三年突然成為別人的,這是她無法接受的。她離開以後,她以為他會痛苦,可是他的苦痛卻維繫不了一年,他很快就愛上別人,開展了新的一段戀情。即使這個女人是他突然抱住的能帶離他擺脫痛苦的浮木,即使這段新戀情帶著她的影子,她也不容許,甚至憎惡。惟一可以強橫霸佔一個男人的回憶的,就是活得更好,取得比他更大的成就。現在她回來了,不怪他了,所取得的成就完全能助他一臂之力,可為什麼他還不肯回頭呢?
Jessica突然有了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她呆呆地看向窗外。車子正緩緩駛過繁華的市區,朝她下榻的賓館開去。她突然看到街道上兩個年輕男女樣很親密的樣子,正愉悅地逛街,稍稍沉吟著,臉上不由浮起笑容。
晏初曉坐在六師兄家的門口,耷拉著腦袋等著他們回來。下班後,她想起來看望雨薇,可是他們兩人都不在。即便如此,她也不願離去,不願回家。在這裡,最起碼能找到一點歡樂,一點窩心的感覺。
百無聊賴之際,她想起包裡還有一封未開啟的信,便拿了出來。拆來信,才知道原來是給過醫院地址的錢太太寫的。信中寫到她帶著女兒快要回國了,用打贏離婚官司得到的一大筆贍養費準備開一家店,供女兒讀書。她說雖然經歷了離婚這一變故,但身心得到解脫,她開始從過去那個幽怨的自我走出來。從今往後,她在故土終於能過上安穩踏實的日子。錢太太之所以來這封信是想感激晏初曉在她最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