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默以後,吳王顯得有點不耐煩。
劉弈看著下面沉默的幕僚,道:“你們也不要有什麼顧慮,大家就暢所欲言,把大家以前聽說過得,或者見過的,都說說,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現在的事情已經都這樣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劉弈這話一出口,大家就一起鬆了口氣,吳王氣憤的想,自己好吃好喝的供著這幫人,到了關鍵時刻一個個都成了寺廟裡的泥胎,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吳王越想越生氣,臉拉的越來越長。
下頭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敬愛的吳王殿下不高興了,那就趕緊出聲吧。
“王爺這一路疾馳,可能這魚暈車,也是有可能的,這下了車就應該好一點了吧。”一個幕僚道。
此話一出,下面人都憋不住的樂,“暈車,呵呵,還有暈車的魚呢。”有人小聲道。
“這可真說不定,我們是一路疾馳回來的,人尚且都受不了,何況在九龍潭優哉遊哉遊蕩了幾十年的老鯉魚了,這還是有可能的。”劉弈出言力挺此人。
不是這個人說的多有道理,而是畢竟這人是第一個出聲說話的,要表示鼓勵,千萬不能訓斥,不能譏笑,誰也不知道這裡頭的人,那個說的有用那個說的沒用。
大家見說魚暈車的都遭到表揚了,那以後說的也不會超過這個離譜去,另一個也道:“這條百十來斤的大錦鯉魚,應該有一人多高吧,在下嚴重懷疑是不是水缸太狹小了,畢竟這條大鯉魚常年生活的地方可是九龍潭,這九龍潭和大水缸可是天差地別。”
此言一出,這次連吳王殿下都覺的有道理了,可是這要是從水缸裡面,把大鯉魚放到水池子裡去,那怎麼運到宮裡去呢。為了要不要把大鯉魚從大缸弄到水池裡去,吳王殿下猶豫不決。
“把大鯉魚放到水池裡不現實,那能不能尋個比這個大缸更大一點的器皿呢?”有人提議道。
這個還是可以做的,“喜安,大丁你們幾個都快去尋個更大的器皿,讓大錦鯉魚呆的更舒服點。”吳王立刻揚聲吩咐下去而來。
幾個人不敢怠慢,現在保住這條魚,是王府的最高利益,立馬分頭行動。
“這怎麼醫治這條魚,我們都是門外漢,現在我覺的還是去找找專長的人比較合適,比如管後花園的花匠,荷花池子上划船的船孃,可能他們知道要比我們多。”從來了就沒說話的鏡先生,出言道。
大家一聽對呀,屋裡這些人都是寒窗苦讀的書生,於農桑養殖那是一竅不通。“傳府裡的花匠,荷花池子划船的船孃過來。”外面立刻有人跑了出去。
因為德馨齋燈火通明,院子裡的人進進出出,府裡其它地方也沒有安生,秦總管親自在屋子外面候著。
這次派出去了十幾個人,這些人一路小跑的,把府裡的花匠和船孃都叫來,這些人平時最大也就被管事叫來訓話,這次說的可是王爺親自傳得,以至於好多人都以為聽錯了,在反覆詢問以後,得知確實是王爺,大家心裡都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一行人戰戰剋剋的進了德馨齋,烏壓壓的跪了一地。
“你們誰知道,魚翻白可有搶救的辦法?”吳王在上面問。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說話,最後一致搖頭表示不知道。
吳王看著一陣心煩,讓都退出去了。一個船孃落在最後,慢騰騰的走,最後轉回身跪下道:“回王爺,奴婢當家的在大廚房.....頭案,有一次我好像聽他嘟囔過,怎麼讓魚活的長些,只是奴婢沒有用心記,或許.....當家的知道點。”那船孃磕磕絆絆的說完,就全身瑟瑟發抖。
屋裡的人都互相看了看,吳王看出大家的意思是要傳了此人來問問,只是今天就夠亂騰的了,傳完了花匠傳傳船孃,這最後連廚子都要上陣了,前面的人還都和水沾點邊,這廚師不是太胡鬧了嗎?
吳王看了一眼下面殷殷的目光,沉默了一會兒道:“你當家的叫什麼,就傳過來問問吧。”船孃正在下面跪著瑟瑟發抖,不知道今天自己多話,是福是禍,聞言立刻道:“奴婢當家的姓褚,叫褚亮,因為他待人豪爽講義氣,人們私下裡都跟他叫褚老大。”
褚老大自從娘子被王爺叫走,就一直坐立不安的,總感覺自己的眼皮在跳,人家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自己是這個跳跳,那個動動,到底是財還是宰災呀?
正心裡敲著小鼓,就又王爺身邊的人來叫自己,這褚老大軟著腿跟著去了德馨齋,到了德馨齋進門就跪下了,頭也不敢抬,眼也不敢動,手腳都感覺礙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