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特助,麻煩你了。看這天氣是要下雨了,你路上小心!”尹瑟禮貌的衝他道完別,然而剛轉shēn,她便對上一個站在那一動不動的shēn影。她全shēn的血yè在這一刻都彷彿凝結住,拿著課本的手都在顫抖……
“如風哥哥……”
葉如風一臉悲傷的看著她。
尹瑟這一輩子都會記得他此刻的表情。
失望,難過,心痛,憤怒,恐懼,難以置信,悲痛yù絕……
她離他只有幾步的距離,而他的腿像是綁了千斤重的石頭,再也挪不動半步。
因為她不動,只能他來動……
每走近她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shēn的力氣,他的目光jǐnjǐn盯著她,那雙像被海嘯席捲過只留下廢墟的眼裡,映著的是她閃躲的目光,是她不知所措的顫抖……
最後,終於站定。
他問:“你在這gàn嘛?”
尹瑟心裡還想著說不定只是碰巧遇到,說不定他只是來找牧晟宸,她抬起頭,笑道:“我也是有點事情找牧總幫……”
“啪”一聲,尹瑟錯愕的瞥過頭,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
“找牧晟宸幫忙?”葉如風的手掌發麻,他從沒打過她。
“恩……”
“尹瑟!”葉如風喊了一聲,“你是要讓我下地獄嗎?”
尹瑟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心越沉越下,他知道了,他知道了……是蘇柔嗎?
“尹萱兒和我說,我怎麼能相信?可是我親眼看到的,我要怎麼不信?!”葉如風的眼睛都紅了。
尹瑟牙齒微顫:“如風哥……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我沒有想象,我怎麼敢去想象?我呵護到dà的女人竟會為了自己去生其他男人的孩子!這種情形,我怎麼敢去想象??!”
尹瑟dà眼睜著,jǐnjǐn咬著下chún,恨不得咬裂咬碎……尹萱兒……
“你騙我,你瞞我,你以為你是在幫我,你以為你是在為我好,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只想死!?”
“如風哥哥……”她忙抬起頭,忙抓住他的袖口,“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你錯了?”葉如風像是瘋了般癲笑著,“你錯了?一句你錯了能彌補的了什麼?能彌補的了我犯下的罪惡?!”
“不是的!不是的!你沒有罪惡,都是我自願的!”
“誰讓你自願了?誰讓你犧牲自己了?!啊?”葉如風整張臉都通紅通紅,眼淚就順著他疲憊的臉頰滑落,“我葉如風竟窩囊到這種地步,用自己心ài的女人去換回我葉家那些虛無的資產?!”
只見天空閃過一道閃電,而後便是“轟隆”一聲……
尹瑟suō起肩膀,不知是被葉如風的吼聲驚到還是被這雷聲驚到……
他抓住尹瑟的肩膀:“看著我,小瑟,看著我……”
她怎麼抬得起頭?她所有的理直氣壯在他面前都不成立,她所有的勇氣所有曾用來說服自己的理由在他面前都變得那般無力……
“看著我!!”他的吼聲和著天邊響著的雷聲,聽起來尤為嚇人。
她瑟suō著抬起頭,佈滿淚痕的小臉,咬出血的下chún,她驚恐的看著他……
葉如風閉了閉眼,只見兩行清淚滑落,他伸出拇指擦拭著她冒著血珠的下chún,抵著她的牙齒,迫使她鬆開……
尹瑟無聲哽咽,小臉上寫滿了恐懼,寫滿了害怕。
“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當尹萱兒告訴我你懷孕了,當她告訴我你是為了我去為別人生孩子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艱難的去產生這一絲絲對你的懷疑?!你知道,我站在牧家門口,有多害怕看見你的shēn影!?小瑟……”
尹瑟搖著頭,只知道搖著頭,看到葉如風現在這副頹廢的模樣,她真的慌了,她開始懷疑自己所zuò的決定是否正確,她開始責備自己的自以為是……
葉如風的眸子暗淡無光,是遇到了多絕望的事情,他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轟隆隆”的雷聲不斷,尹瑟看著他,不自覺的又咬住chún瓣,葉如風猛地將她抱進懷裡,他冰涼的淚水淌進她的脖子,熨燙著那gēn鑽石項鍊……
不一會兒,她已經不知道liú淌進脖子裡的是他的眼淚,還是這傾盆而下的雨水?
“如風哥哥……”她在他耳邊叫著他,她不知道這麼dà的雨聲,他還能不能聽見她的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