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公司最近看著許莎莎一直用很多的時間來探他的班,和他提過好幾次的意見。公司不敢得罪許莎莎,可這並不代表公司就不敢得罪他。他心裡很明白這一點,也清楚許莎莎一定是推了不少工作才來的。他私底下也和許莎莎說過,但是許莎莎反倒是一點也都不在乎,反倒是之後探班的次數跟著增加了不少,還和公司言明說要來做這戲的“女二號”。
莎莎在公司裡頭一向是公司的寵兒,向來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算是萱怡還在的時候,她也一樣我行我素,公司是一點都不敢得罪她,以及她背後的勢力。
“女二”,“女二”,怎麼都算是個配角,她“時代星尚”的一姐怎麼能給一個小新人當配角?
公司對於莎莎最近的行為越來越不滿意,最後將一切的罪責都壓在了《最後一場戀愛》的劇組上。喬致遠不明白,為什麼莎莎非要進這一次的劇組。她對於這一部戲其實看上去並不是那麼看重,可是卻讓公司出面和陳文雅喬過幾次這事兒。就如上次餘果所說的一般,陳文雅都直接拒絕了。
眼看著許莎莎越來越常去劇組,公司越來越無法容忍。其實公司從來都不看好這個劇組,除了他以外,其他所有的人都還只能算是新人。新人藝人,新人班底,新人導演,怎麼看都沒什麼基礎奠定。最初公司的投資也是在某個程度上也算是給自己——“時代星尚”的藝人投資,而並不是為了給整個劇組投資。
最後特意“量身”為“許莎莎和喬致遠”訂製了一個新劇本,讓他們同臺演出。劇本他看了,說是量身定做,可實際上就是拿著他過去的老套路在做的新戲,根本得不到任何新突破,與餘果所寫的劇本也相差甚遠。
喬致遠在圈子裡已經快要七年了,七年是一個極大的關卡,他必須在七年的時候做出什麼成績才能繼續在圈子中站穩腳跟。他沒有那個時間再等,錯過了《最後一場戀愛》這一個機會,他將來都不可能再得到那麼好的機遇。
成與敗,是在圈子中走下更為漫長的路,還是開始往下走下坡路,就只在這一舉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放棄這個劇本。他知道餘果厭惡他,也不怎麼喜歡許莎莎,這樣的事實說出來只會讓她更為反感,極有可能會取消他的主演資格,所以他就算是撒了蹩腳的謊,都不願說真相。
“餘果,文雅就快過來了,你等她過來了,再說吧。趕他走也不急得一時”顧安琪大聲地勸阻著情緒激動的餘果,將她拉到了一旁,隨後小聲地說道,“你現在趕他走了也沒用,文雅是這部戲的導演,只有她發了話,才能正式確定下來。忍忍吧。”
“哼……”餘果撇了撇嘴,瞪了喬致遠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到了離他最遠的地方,不再搭理他,也沒有再說趕他走的話。
喬致遠以為顧安琪拉著餘果到旁邊是給他說了好話,感激地衝她點了點頭。顧安琪回以微微的笑容,可是心下卻是沒有一絲笑意。
喬致遠,好戲才剛剛開始。
陳文雅很快就回來了,她聽著喬致遠的解釋,一語不發,只是等他說完了之後,蹦出了幾個字:“你以後都不要來了。”
陳文雅是個比較內斂的人,性格也屬於好好小姐,從來都是好言好語,說話語氣也從來都不會有任何加重。顧安琪從來沒有看到過她對什麼事發過火,這一次看來已經是將陳文雅逼到了一個極限了。
“為什麼?請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好好拍戲的。”喬致遠誠懇地說道。
“小廟請不動大佛。”陳文雅默然地說道,“你走吧,無論你怎麼說,我都不會錄用你的。回去告訴你的公司,你和我們的合約解開了,但是不是因為你違約,而是因為你不適合我們這出戏,我們將你辭退的。這一筆是違約金,你拿回去,他們自己留著拍吧。”
陳文雅骨子裡是個很要強的人,她不需要對方施捨一般,嘲弄地將錢扔給她,也不需要對方鄙夷地對他們的劇組指手畫腳。扔掉了這筆錢,也許會有人覺得她傻,但是她不想為了這些錢而出賣尊嚴,出賣整個劇組的尊嚴。
人都是有底線的,喬致遠雖然說得好聽,但是“時代星尚”是個什麼意思,她心裡明白得很。她連續打了那麼多通電話,再怎麼遲鈍,也能從對方不耐、看不起人的口氣裡知曉一二。說到違約金的時候,還說會給她和劇組一個滿意的價碼,他們把自己當成什麼東西?把她的劇組當成了什麼了?
這筆錢,她收不下,也收不起。
“我……陳導,我是真心想要演這出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