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來的時候是助理營業員還是營業員?”
“那時候算運氣好吧,公司一看到是大學生便讓我當正式的,不然要熬出頭來只怕頭髮都白了。”鍾漫答罷,笑盈盈地問莫霖。“莫總,您是不是見我工作努力,為人上進,決定讓我升職加薪?”
“我是見你基本數學都不懂,考慮讓你降職減薪自我反省!”莫霖瞪了她一眼,鍾漫立刻諂媚地討好。“是小的學習不努力,大人您高抬貴手啊!”說罷她又補了句:“不過咱們這公司的人事調動可真有點兒慢,像友良的升職通知都傳了這麼久啦,到底什麼時候才下來啊?”
“他讓你來問?”莫霖臉上笑著,心裡暗自皺眉。
“是我自己多事啦,一直想敲他一頓,誰知盼啊盼都沒能盼到。”
“這事我也不清楚,回頭有空我問問總公司吧。”
她還要再說點什麼,手機忽然響了,她掏出來一看,是自家老孃。“莫總,我先出去了,今天謝謝你啦。”
“沒事兒。”他擺擺手,鍾漫便抱著書本出去了,關上門後才按下通話鍵。“媽,你問得怎樣了?”
當初葉明希的照顧費說好每月二千,但她實際都只收到一千,而且一次比一次遲入帳,跟母親說了幾次都沒效她也咬牙忍了,但這次整整等了一個月都沒收到錢,春節回去也找不到人,她才逼不得已再在這問題上糾纏。
“這個麼,他們幾個親戚那天吵了一架,一家說另一家怎麼不付錢,另一家卻又說自家從沒答應付,吵來吵去吵來吵去我都沒耐心再聽了。”
“那吵出來什麼結果?”
“啊哈,他們說要再討論,反正這事兒也不是很急吧?你最近很缺錢?”
經過多年的慘痛經驗,鍾漫百分之一萬肯定這是個大地雷。只要她一說缺錢,母親主旋律又會昂然奏起,著她趕快回家嫁人去,於是無論她財政如何緊絀也只能答:“沒,只是沒見到有入帳,問一下而已。”
“你有注意到也好,女孩子會管帳也是要的,像咱們家管帳的還不是我麼,將來你結婚了,手裡只要能抓著錢也就算抓著了人,怎麼飛都飛不走……”聽母親滔滔不絕地說著,鍾漫頭又疼了,為何她怎樣回答最終都是如此。
她耐心地熬到兩點正,從未如此高興午休結束。“媽,我要上班了,遲點再聊吧。”
鍾母一聽是正事很爽快地掛了線,鍾漫拿著手機想了會,撥出個電話:“喂,是林姐嗎?我鍾漫,你那裡還缺人不?”
“你也知道我們長期缺人啊,但你不是說公司不讓你兼職嗎?”那頭的女聲回道。
“這個我會解決,最快什麼時候可以上班?”其實根本沒有解決辦法,但為了錢只得硬著頭皮上。
“你要可以的話今天也行啊,我的班讓你上。”
“這不好吧?”鍾漫有點猶豫。
“什麼不好,你就當是讓我喘口氣吧,這些班我本來不想開,但有錢送上門來總不能不賺,結果這幾個月連飯都沒好好吃上一口。”
“這麼慘?”鍾漫笑了,只考慮了幾秒鐘就答應。“那我今晚七點過來?”
“沒問題,你可千萬記得要來啊。”
收好手機,鍾漫邊走回座位邊想怎樣解決手頭上的所有工作。
最重要的是,如何才能準時下班且不被發現。
二十八。 缺錢
林靜是補習社老闆,外表看似很好說話,其實在社會歷練甚深,精明得要命,不然一個坐三奔四的女人還撐不起這麼一間補習社。
差五分鐘七點,鍾漫如期推門而至,林靜抬頭見是她,挑眉笑問:
“又缺錢了?”
“人生在世,哪能不缺錢?”鍾漫無奈地笑,“你這裡有多少班讓我教?”
“我看看。”林靜自櫃裡抽出一本厚厚的日程表。“老實說只有兩三班……夠不夠?”
“不夠也沒辦法啊。”鍾漫心裡打著小算盤,三班才三小時,以一小時四十塊來算,一個月才五百不到。家裡還有什麼開銷能省?也許晚上只入睡時開一小時空調省點電費,嚴格限制自己的洗澡時間……
林靜見鍾漫滿臉困惱,眼珠一轉道:“其實有個導師我早想踢出去,但找不到人接他的班,你若肯接我立刻手起刀落。”
鍾漫接過日程表一看,那導師星期一至五晚上都有課,而且是天天三小時,算下來一個月就是二千多,不僅足夠支付生活費,還能有餘錢替明希買買衣服什麼的,是以鍾漫猶豫了會便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