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買張床也沒地方放,一室一廳堆了不少傢俱電器,哪還有空餘的地方?我甚至懷疑過他是不是故意租這麼小的房子騙我過來,瞧他也不是窮的出不起房租的人,怎麼會住這麼小的地方?
當然,要分開睡也行,客廳有沙發,可他死活不肯睡,我要是睡沙發的話,和睡他的床又有什麼區別?他一樣可以輕而易舉跑出客廳幹壞事。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我們雖同床共枕,但他從未侵犯過我,也不知真如他所說,我的身材引不起他的慾望,還是他原本就只想找個人陪陪,並沒有牽涉到男女關係,或者說他真的是個變性人,那方面功能有障礙,總之我們雖躺在同一張床上,卻一直相安無事,讓我的戒心去了一大半,不再每天晚上都用皮帶把牛仔褲腰勒的喘不過氣,至於我睡著後他有沒有悄悄吃過我豆腐,那就不知道了。
王海峰給我來過幾次電話,沒再提相親的事,只是象普通朋友那樣淡淡的問了問我在這邊的生活。
老媽依然對我的私逃行為切齒痛恨,每次在電話裡都難免被她臭罵一通,她老人家仍捨不得王海峰,極力勸我回家與他定關係,唉,她老人家哪裡知道我是用自己在保他們的平安?我要是回去了,這個小惡魔沒準真跑去要了他們倆的老命,呃,照這麼看來,我也算是個孝女了,嗬嗬,嘲笑一下自己!
胡柔柔說晴晴的狀況很不好,抽菸喝酒全學會了,純粹就是破罐破摔,我的心裡很是擔憂,很想回去看看,我真的不希望她因不幸的婚姻毀了自己的一生,可是我能回去嗎?
這天夜裡,忽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點瘋狂敲著玻璃窗,把我從噩夢中驚醒,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箍住了身子,動彈不得,趕緊伸手扭亮了床頭的檯燈,只見蒼陌的胳膊彷彿鐵圈那樣緊摟著我,將臉貼在我的胸口睡的正熟,兩道濃黑的劍眉緊緊擰到了一起,額上有冷汗,表情滿是驚懼,好象在做噩夢。
“喂,快點放手,該死的,居然趁我睡著吃我豆腐,可惡,我警告你,再不放我可要揍人了!”我使勁扭了扭,企圖掙脫他的魔爪。
“媽媽,媽媽!”蒼陌忽然發出清晰的夢囈聲。
我的天,真是個小屁孩,睡覺還想著媽媽,但是也不用把我當成媽吧?
蒼陌叫了兩聲媽閉上了嘴巴,但臉上的表情卻由驚懼換成了痛苦,我從沒見過哪個十七八歲的孩子能有這麼哀傷的睡容,一顆心也跟著莫名其妙疼痛了一下,我感覺這個小屁孩有太多的心事,而且還是一些傷痛的心事。
“媽媽,媽媽!”
蒼陌忽然厲聲尖叫,渾身痙攣成一團,眼角有淚水急速滾下,那樣子就好象忽然失去了親人一樣慘厲,到底什麼樣的噩夢讓他這麼痛苦?
沒待我多想,蒼陌抱著我身子的胳膊越來越用力,我感覺胸口憋悶的難受,拼命用腳去踹他的腳,踹了好幾下,那個傢伙仍緊閉著眼沒醒,我急了,他那麼用力抱著我,再不叫醒他我肯定會被他活活勒死,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準備犧牲一下自己的腦門,朝著他的額頭狠狠撞去,疼的我呲牙咧嘴眼淚都出來了。
“好痛,誰打我?”蒼陌嘀咕一聲,睜開惺忪睡眼茫然望著我。
“看什麼看?不認識我嗎?再不放手我就撞破你的腦袋!”我兇巴巴瞪著他吼道。
“啊??”蒼陌嚇的滾到了床邊,可能沒想到自己會抱著我。
“哼,你鬼叫什麼?該叫的人是我,敢吃我豆腐,信不信我掐死你!”我橫眉怒目做了個吃人的惡臉。
“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蒼陌的臉一下子紅了,頗有點難堪向我道歉,語氣也顯得訥訥的,真是奇怪了,這個小屁孩很少這麼向我示弱的。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做惡夢了吧?見到你媽媽了?”我象八封婆那樣追問,滿臉都是好奇。
“你怎麼知道?”蒼陌驚訝反問。
“嘁,如果不是夢到你媽,幹嗎抱著我狂喊媽媽?喂,我說你好歹也有十八歲了,怎麼跟個沒斷奶的孩子似的,你很依戀你媽媽嗎?那就讓她給你做陪讀唄!”我嘰哩呱啦一頓說開了,壓根沒注意到蒼陌變色的臉。
“紫芊珞,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動手打人了!”蒼陌衝著我怒吼。
“打呀,你以為我很怕你嗎?小小年紀動不動就威脅人,你要不要臉?”我不屑的撇了撇嘴,和他也相處一個月了,就他那點德性我還不清楚,往往雷聲大雨點小,甚至就是響響乾雷,我才不怕呢。
“啪!”一個巴掌拍到我肩上,差點拍碎我的琵琶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