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恪擺出好商量的姿態:“等待無妨,只要林小姐願意考慮這個提議。我也不願意看見下週一股市開盤時,Once King再出現被瘋狂拋售的情況。”
事以至此,也就沒有什麼好繼續商量下去了。
她一手拎過包,一手拉著半醒半醉的孫小涵:“過幾天我自會給你答覆,陸先生,我們先走了。”
遲放急急插話:“林小姐留步,我剛叫了司機。你喝了酒,怕是不好開車吧。”
陸行恪也踱步起身:“你若放心,就叫遲放送你的小助理回去。我們一道走,有好多事沒仔細談過。”
她剛剛被擺了一道,現在疲於應對,只能點頭說好的。
今年的四月底,天氣反常的冷。
林初青以手支頭,姿態慵懶的靠在窗邊。
玻璃降下來三分之一,冷風吹進來呼啦啦地撥散了她的長髮。
她明明喝過酒,臉卻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司機正將車開往林初青暫住的酒店。
他好心提醒正在閉目養神的林初青:“過段時間去看看房子吧,最近一直住酒店嗎?”
她滿不在乎:“不太需要,我過陣子還是要回家的。”
回家,這麼溫暖的詞彙。
陸行恪出言,語調不復柔和:“林小姐倒是隨遇而安,不過是在國外住了幾年,便在那裡安家立業了。”
林初青剛剛收到簡訊,操作不熟練的回覆著,聞言平視著他微笑:“人不都是這樣嗎?在一個陌生環境裡,不逼得自己適應投入,哪能過得好一點。”
她發完一條放下手機:“你瞧現在,我剛回國,連國內的手機拼寫都不大會用了,可還是得適應。”
車子經過一家藥店,林初青用對講機提醒司機停車。
陸行恪還來不及問她,她身子一矮,已經優雅地下了車。
藥店的霓虹燈牌閃閃爍爍,他等許久,也不見人回來。
他的一隻手已經搭在門把上,座墊上卻有東西瘋狂震動起來,打著轉掉下椅子。
陸行恪猶猶豫豫地撿起來,是她的手機。
螢幕燈還沒來得及滅掉,瑩瑩的白光裡,他看到了發件人的名字。
rom——My Honey。
沙漏狀的提示符旋轉著,“滴”的一聲,簡訊內容展示在他面前。
I love you,
……
oo。
Have a good nigh。
他失神的空檔,前面傳來有尖利的剎車聲。
司機在對講機裡緊張地喊了一句:“陸先生,你看林小姐……”
陸行恪顧不上思考,急急忙忙地衝了下去。
路邊橫七扭八的停了幾輛車,林初青立在遠離是非地的綠化花壇上,驚魂未定。
他幾步走過去,穿過花圃,反手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怒言相向:“你在幹什麼,過馬路不會小心一點嗎?”
她的聲音有點抖,卻強自鎮定:“不是我……”
林初青避開自己的目光,手指向前點了點。
他這才注意到,地上躺了一個人,鮮血汩汩的往外冒,兩腿直抽搐。
肇事車輛被圍在中間,想逃也逃不掉。
她堪堪向後挪了一步,尖尖的鞋跟踩空,整個人都向後仰去。
陸行恪眼疾手快撈住她的腰,林初青“啊”的驚叫,為了平衡身體,手腕勾過他的脖子。
一上一下之間,她被慣性帶向一個硬實的懷抱,撞得她眼冒金星。
警察來的很快,隨後到的還有趕來追新聞的記者,舉著脖子裡的單反拼命的按著快門。
陸行恪在她暈暈乎乎之際,攬緊了她的腰邁下花壇。
然後直接塞進車內,讓司機掉頭走另一條路。
她在車裡還止不住顫抖,牙關咬的死緊。
活生生的一個人在面前“砰”的一下飛起來,摔倒,然後血流成河,任誰都會被嚇到。
陸行恪一點一點靠過去,握住她的手,冰涼冰涼的。
他試探地問:“你沒事嗎?”
她一鬆開牙關,就開始拼命打顫,還強牽微笑:“沒……事的。”
林初青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拿手拍拍額頭。
昏暗的車廂內有微弱的銀光閃過,隨著她手的動作不斷變化。
陸行恪的微怔,鬆開了一直握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