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四肢痿痺,可大可小。若是骨痿久臥,不能起床,只怕……”他沒有說下去,那是死路一條,令人痛心。
“痿有皮、肉、脈、筋、骨五種之分,我看她尚是肉痿,色黃肉潤,肌痺不仁,為脾受熱。是以大師說,埋在土裡就好,那是為了恢復脾土之力。”
卓伊勒心下略寬,四處看了看,忽然眼睛一亮,“她門窗緊閉,會不會因此受熱?”
長生道:“這屋子裡的香料,是否太多了一點?”他長期來往制香師姽嫿所居的蘼香鋪,從未見香料如此胡亂放置,不加節制。閨房裡數十隻香盒混了金翠首飾,堆疊放在各處,裝薔薇露玫瑰露的瓶兒敞著口,妖嬈的香氣就在高空遊走,而案上的香爐還在嫋嫋生煙。
皎鏡在村口能根據隻言片語斷定出治療之法,想來香料是個關鍵。
“定是為了闢疫癘,把香料都擺了出來,誰知瘟疫是避過了,卻染了其他惡疾。”長生嘆息。
諾汗一聽罪在香料,氣得不行,破口罵道:“那個臭商人!花了那麼多錢,居然賣給我害人的東西,我去找他拼命!”皎鏡又好氣又好笑,瞪他一眼,“與商人何干?香料有何罪?瘟疫流行,你女兒自己關了門窗,足不出戶,怨不得別人。”
諾汗一想也是,一邊嘆氣一邊賠笑,問道:“縱然治好,可會有後患?”他為了女兒傾其所有,一片苦心重金購置香料,沒想到反卻害了她。
長生跟隨紫顏數年,熟知各類馨香習性,思索間又道:“脾主身之肌肉,若脾失健運,則肌肉痿軟無力。這些香料,雖可除邪辟穢,但也有禁忌,過分即是害人。瞧這間閨房香屑遍地,門窗緊閉,毫不通風,不接地氣,致使諸香流竄,脾臟燻蝕,故而四體不用。你放心,她是初病,絕不會留下任何隱患。”
卓伊勒聽他說得頭頭是道,面有羞色。長生黯然神傷,紫顏所患重疾,病因與此相似,他能看破並不出奇。當下溫言道:“香氣過盛,門戶不開,是以脾熱肉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