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玻璃牆內,四張桌子後坐著風格不同的美女。還是海靖描述的先笑意盈盈的站起來,沒等葉婉婷詢問,主動招呼,接下葉婉婷手中的檔案袋,翻看一下,帶她到裡面的小會客廳:“葉小姐,你要稍等一下,總裁他們正與外方代表洽談,細節的部分,可能會有些問題要問到你。”
“好的,我就在這裡等。”葉婉婷坐下來,打量一下週圍的環境。
這是單獨闢出的一間小廳,對面就是她曾經進過總裁辦公室的第一道門。她還記得,上一次見到齊格勒,就是需要透過三道這種指紋驗證的大門。
又探頭進來,笑問一聲:“葉小姐,茶還是咖啡?”
“謝謝,不必了。”
她正要說什麼,桌上的內線電話響,急忙跑回去接,助理公式化的聲音傳出:“請服裝公司的設計師進來。”
向葉婉婷做個鬼臉,帶她站到門前輸入指紋。
這一次,僅只過這一道門,左手就是大的會客廳。齊格勒與服裝公司的老總、助理和翻譯正與兩個外商談話。雙方似乎正在某個問題上咬緊不放,翻譯在中間忙個不停,唯有齊格勒並不多言,眉峰收攏,面色不善。
外商講的是法語,齊格勒好似不懂,全部要由翻譯來傳達。他的視線從站在門前的葉婉婷的身上堪堪掠過就收了回去,倒是助理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
他們在談去法國開展會的議題,雙方的爭執各不讓步。外方話題一轉,直指服裝設計的專業問題時,公司老總顯然不太夠用,轉頭示意葉婉婷來講。
葉婉婷將海靖的計劃拿過來,主題、趨勢、面料、色彩……儘量簡潔地邊指點邊介紹,外商的目光也逐漸由挑剔到欣賞。
她鬆了一口氣,餘光見老總正掏出手帕擦頭上的汗珠,連齊格勒的神情也似乎略有鬆弛。
洽談終於結束的時候,大家一同送外商先行。會客廳大門敞開,齊格勒與外商握手,用法語道一聲:“我們下次再談。珍重,再見。”
他標準的法語,似曾相識的畫面,都清晰地自己眼前重現。葉婉婷正心有慼慼,就聽外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來給齊總送檔案的……”
是周婉晴!
葉婉婷猛轉過去,頭險些撞到牆壁。視線所及,周婉晴正站在外間的玻璃門內,略有不安地抓著手中的檔案包。
與當年的自己如出一轍。
齊格勒走到周婉晴身邊,拿過檔案包,溫柔地說一聲:“休息會兒再回去吧。”
眾目睽睽之下,周婉晴的臉緋紅起來。
她垂下眼簾,搖頭:“不用,我馬上就回去。”
“好,那我讓司機送你回去。”齊格勒走到的桌子前,按下幾個數字:“老馬,準備下,送周小姐回去。”
站在人群后,看齊格勒親自送周婉晴到電梯門口,替她按下按鈕,又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周婉晴的臉愈發紅了起來。
電梯門開,她進去後與齊格勒揮手,這才與葉婉婷目光相交,登時又變了顏色,張開口想說什麼,電梯門已緩緩關閉。
晚上,葉婉婷去了醫院,想再送去下一期的治療費,就見舅媽異常開心的樣子:“婷婷,不用再要送錢啦,你妹妹回來了,還帶了筆錢來,說是給爸爸治病用的。唉,這孩子,總算懂事了……”
在舅媽的絮語中,葉婉婷起身告退。
僅僅幾天的時間,竟然發生這樣的驚天逆轉。她忽然覺得,自己如在大海上行船,這舵卻嘲笑般地擰著離開她的操縱,任意行駛上一條它來選定的航線。
第二天臨近下班時分,接到周婉晴的電話:“姐,我們一起吃個晚飯吧。”
一家僻靜的窄巷底,木婆婆私家菜館,是周婉晴選的地方。
“我在跳舞的時候,齊先生跟進了化妝間,他說要我和他在一起。”周婉晴不吃東西,只捧著茶杯,雙肘都拄在餐桌上,一口口的喝水。
“他說可以幫我的忙……他甚至說可以幫我把費柯那邊擺平……我以為不可能的,誰知道他第二天真的把那些錄相照片卡片都拿了回來,當著我的面全部銷燬,連我寫給費柯的最後一張借據也一起燒掉。”
竹編吊燈下,周婉晴的臉,生動而曖昧。
她的眸子,重新又靈活起來:“姐,齊先生真的是好厲害——”
“他有沒有說要你跟一起多久?”始終保持沉默的葉婉婷,在一團亂麻中先抽出一根線頭來。
“沒有啊——”婉晴拖長了聲音,她的長睫毛忽閃著:“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