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接過喜帕,先用它將鼻血擦掉,再將它胡亂往頭上一罩。
凌辛扶著出了花轎。
耳邊,好兒說:“主子,皇宮規矩比較多,您得留心。”
花花點點頭,多做多錯,少做少錯。
好兒又說:“待會呢。入殿要行三禮,之後入新房,新房規矩挺複雜,但好兒會幫主子的。”
花花吃了一驚:“昨晚上你怎不同我細說?”
“那會兒,主子一沾床便睡了,好兒不敢驚擾。”
“主子,當心門檻!”好兒說。
花花稍稍提起喜裙跨過去。
好兒又說:“主子,現在到了正殿,要行禮了。”
關於行禮,花花還是懂的,電視裡不是經常說,三拜麼!
不知道為什麼,大堂內有好幾秒停滯的寂靜。
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這時,一個清雅的聲音傳來:“二哥,新嫂的喜帕怎得蓋反了?”凌辛上下打量花語馨,心想,這女的真是蠢到家了。
但為了面子,他只好胡謅:“此乃特製的喜帕,獨一無二。”
“那二嫂可真是有福之人了。”那人又道。
氣氛有點微妙的尷尬。
於是,高公公高聲唱道:“請新郎挑喜帕。”
這時候的花花的面上,還有一層由鳳冠垂下來的珠簾玉穗,視線有些模糊。她極力想看清楚說話的人是誰?那個叫她二嫂的人是誰啊,聲音好好聽。她——禁不住有點花痴起來。
可是,唯一能看清的,是手中接過的一條紅綠彩鍛結成的同心結,另一頭在凌辛手心攥著。所謂夫妻,就是這樣嗎?同心結。
花語馨和所有的女孩子一樣,曾幻想過自己能嫁給一個完美的男子。那個男子只愛她一個,並且給她整個世界。
而如今,花語馨暗笑自己真是不濟,失戀就算了,連嫁人也變得如此荒唐,眼前這個男人有不少女人,還會有更多女人,眼前這個男人有幾個孩子,還會有更多孩子……
三拜之後,高公公舒了一口氣,道:“禮成。”
然後,高公公開始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眾人紛紛向高高在上的皇上皇后行禮,高呼:“吾皇萬歲”
花花喃喃自語,怨天尤人,心想:忙著化妝忙著上花轎忙著磕頭忙著下跪,古代真不是人過的。21世紀多好,結個婚,吃飽喝好收紅包,多逍遙。
高公公咳了一聲,高聲念:“今我蔓蘿國二皇子文韜武略,為人醇厚,剛正不阿。故,冊封其為皇太子。至花家千金,乃秀外慧中,賢良淑德奇女子,冊封其為皇太子正妃,特封‘花妃’。執此雙喜臨門之際,賜夜明珠兩顆,金制同心符兩枚,送子觀音一尊,翡翠玉鐲一對,各式白玉簪十支,百年靈芝十棵,以及綾羅綢緞十匹。欽此。”
群臣異口同聲:“臣等恭賀太子太子妃新婚之喜。”
凌辛道:“兒臣攜拙襟謝主隆恩。”
皇上聽見兒子這麼說,高興道:“好好好,逢雙喜臨門之期,朕特賜全國百姓得享流水宴三天,同時,大赦天下。”
群臣高呼:“吾皇聖明,吾皇萬歲!”
之後,凌花二人被引入新房內。
好兒附耳對主子說:“主子,此乃跨火盆。”
話音未落,好兒卻看見太子殿下一把抱起主子,大步跨過火盆,從容不迫。好兒有些不解,火盆,不是新娘子跨嗎?
又見花語馨跳下來:“凌辛,你以為我連這個都不懂?”
凌辛冷笑:“我是真怕你跳進火盆,給我丟臉。”
二人同坐床沿一位老麼麼將二人的頭髮剪下一段,梳合在一起後再放入一個錦囊中,交給花語馨,囑咐道:“凌妃娘娘,請好生保管。”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結髮?
結髮,結髮妻子,她是他的結髮妻子了。她簡直恍惚得不行……
凌辛:“好。今個兒,爺高興,賞。玉兒,帶他們領賞去。”
“是,爺。”於是玉兒出列。今天,玉兒梳著雙髻,一身碎花兒粉色繡裙,淺笑嫣然。
眾人退下,凌辛出去陪酒,留花語馨獨守空房。
夏天熱得出奇,喜服捂得花花直流汗。索性,她把鳳冠霞帔卸下,只著白色底衣。這下子,可涼快了。
好半會兒不見人進屋子,花花無聊得悶得發慌。
她一直是個閒不住的小孩子。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