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算長,很平淡地報著他的近況,沒有任何別的話語。
施男先前的小期待,轉而成失落。
他的信,把她當成朋友,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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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男給藍狄回信是幾天以後的事兒。
原因在於,她用了好幾天的時間,來考慮要不要把她和汪帆分手的事情告訴藍狄。
想來想去的結果是,不說。
因為如果這樣說了,感覺好像在把自己強制推銷給他。
才不要。
雖然因為他而和汪帆分了手,可施男並不是因為想過會和他在一起而分手的。
她只是太清楚地記得那個吻,被震撼到,痴醉了,忘不掉。
何況眼前的事實是,他在日本,他只是吻了她,沒有進一步。信都那麼平淡,好像從來沒吻過。
也許,他沒當真吧,他只是拿我練習吧。
施男這樣想著,回了信,同樣挑了素色的信紙,淡藍,黑字,以完全好友的口氣,傾訴著自己的種種,除了分手。
感覺像回到了自己的單行道,藍狄和他的吻,如流星過客。
單行道
半個學期嗖地過去了,一轉眼就迎來大學第一個寒假。
此前這期間施男一直在跟r舌音作鬥爭,還有荷蘭語出名的難的詞序,不過期末考試成績還令人滿意。施男從小到大一直語感不錯,中學時英語幾乎課下從來都不花時間,卻一直是年級最高分,所以當初報了北外。
舞蹈團的活動,除了第一次,以後也沒再缺席過。團裡的不少成員都有過舞蹈或體育底子,可施男什麼都沒有,時常覺得別人都筋骨靈活,自己卻肢體僵硬,不得伸展。
有次壓腿,施男疼得叫了出來,沈玥過來幫她一點點壓,才勉強到了合格的程度。
社團選了舞蹈團這件事兒,猶如她的專業一樣,施男後悔,卻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了。
年底的校際新年晚會,舞蹈團總共兩個節目,一個是團長帶的民族舞,另一個是沈玥帶的踢踏舞。施男根本跳不了民族,分在踢踏舞裡。
施男真是不適合跳舞,沈玥也這樣說。
他說,“當初第一次面試時,我看你長胳膊長腿,細溜溜的,以為肯定適合跳舞的。沒想到啊沒想到。。。。。。”
“沒想到啥?”施男瞪眼。
沈玥可不怵她,繼續說,“沒想到你這骨頭還不如我家樓下張老太太靈活。人家都奔七十的人了,打太極拳都能蹲得比你低。”
施男也不怒,人家說得對,有啥可反駁的。想起高中畢業前的體能測驗,測體前屈,全班就兩個人是負數,一個是班裡最胖的,一個就是施男。
體育老師說,“沒想到啊沒想到,施男啊,XXX(胖墩兒同學)是負數可以理解,你這麼精靈的身子骨,怎麼也能是負數啊。。。。。”
施男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使盡了力氣連腳踝都夠不到。回教室跟藍狄抱怨,他怎麼說的來著?不鹹不淡的一句,“腿太長了。”
“你腿也長啊,你怎麼不是負數?”施男不服氣。
“我腿長胳膊也長,你胳膊太短。”
施男氣鼓鼓地順勢拉來路過的女同學甲,跟自己差不多身高,硬是要跟她比胳膊,還沒分出勝負,就見藍狄笑,雖然是抿著嘴的,可施男從來沒看見他笑得那麼燦爛過。
現在再想起他,施男刻意忽略心裡的失意,刻意讓自己平常心微笑面對,當他是好朋友。
他們的信依舊你來我往,依舊訴說著各自的開心不開心,煩惱不煩惱,僅此而已。
可是不間斷。
下學期剛開始沒多久,學校組織籃球賽。女生自然是啦啦隊。
施男其實對籃球不感興趣,高中時班級有比賽都會看,完全是因為汪帆。說白了她就是去看人的。
現在沒有人她想看,自然不感興趣,更別說做什麼啦啦隊了。
可是班長動員她,說,“施男啊,你雖然遠不是本校最漂亮的,可也算得進十佳了。你去給我們系啦啦隊充值,肯定有好彩頭。”
施男面不改色,“不去。”
班長變了個腔調,“施男,剛開學那次你騙假說送你男朋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這次就當我來追債了,你必須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