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一個女人的聲音忿忿地說。“她一定是席拉。”
我抬起頭,手臂沒有動。“你們來這裡想要做什麼?”
“我們要你像你的同類一樣消失。”我得到回答,語氣如過去的傲慢貴族。她好大的膽子!“你們被我們的祖先消滅了,沒有理由再站起來。”
我瞧著她。“是你們先發動攻擊的,我根本沒有動手。我還沒有碰刀呢!”
“聽見沒?一點兒也沒變。”我的話被打斷。“她仍舊自以為高高在上。”
“如果你們堅持。”我憤怒地回應,同時察覺我徹頭徹尾像個女皇帝。這是他們要的。
我冷不防地抓起馬刀,揮出第一刀,那隻黑色夜蛾頓時化成兩半墜落在桌上,紅色的血從切口處滲出,浸染了木頭。“現在你們可以動手了!”
我跳上桌,在夜蛾變回人形前用右腳踩爛它的殘骸。然後在空中揮舞武器,刀刃斬殺了無數蟲子。我奔向門口,左右手執著長刀。我不熟悉長刀,但是現在它們比短劍有用。我衝向那女吸血鬼,將她逼退回陣營。在吸血鬼跨過門欄前,我刺向頭一個的心臟,接著快速橫砍他們的脖子。
馬刀的刀刃銳利無比,削骨如削細樹枝一般。我一聲怒吼,用力擊向敵人築成的人牆,一次將三顆頭顱水平劈開。腦漿、血液、碎骨飛濺滿地。
“這是你們的協定,”我大笑,“沒人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
我望著一大片逼近攻擊者背後的烏雲在天際翻滾,內部閃爍出第一道亮光。從前我總是把雲朵想成巨大的發電機,靠翻動充電,到了一定時候就釋放出能量。
肯定是馬瑞克喚來的,他想用雷電重擊敵人。威脅氣能夠操縱風及冰雹,但是我們可以喚出暴風雨毀滅的力量,隨心所欲引到我們想要的地方。
那些吸血鬼也注意到天空的騷動,也知道如此神速展開的戰線意味為何。他們再次進攻,抽出他們帶來的武器。我不在乎他們形式大小不一的刀劍,我防禦住磨坊入口。他們放棄用手槍,子彈對我沒用。
我在混亂中注意到有人用霰彈槍。這我可得留意了,如果靠得太近,一發鉛彈足夠讓腦袋開花,對我也不例外。
我奮不顧身地砍殺,大規模消滅敵人。如同幾天前在通道中,溫熱的血濺滿全身。如同當時,我越殺越瘋狂。刀劍往兩側飛,刀刃相碰的鏗鏘之聲不絕於耳,戰鬥聲此起彼落。呻吟、吆喝、兵器相交的當啷聲激勵我的鬥志。我要看見更多人死亡!
“沒有人可以活著看見明天的太陽!”我不停地對抗打殺。“我是你們的黑色太陽——而這,”我用雙劍擋住向我伸來的魔爪,“是我的光芒!”
我耳邊突然一聲巨響,我下意識地轉身——太遲了!在過度興奮中忘了留心霰彈槍:一發霰彈擊中我的胸部,脖子及臉的下半部也受了傷。為了不因為中彈而失去重心,我退了兩步。
第二次轟隆巨響,幸好我及時將左手的劍舉起護在脖子前。部分霰彈擊中大馬士革鋼刀發出清脆聲響,手、前臂、胸部還有臉都受了傷。我的手指抓不住武器,馬刀落地。右眼頓失光明。
血從身上許多小洞湧出,我痛苦憤怒地咆哮。我單手殺敵,將那吸血鬼切成兩半,然後將其他的逼出磨坊。他們膽怯了,因為我沒有因為受了傷而放棄。如果他們察覺到自己距離目標有多近,肯定會不顧一切對付我。他們的膽小救了我。
我使出最後的力氣,伸入雲端造了三道急雷打在門口,炸燬了幾個吸血鬼。一幫暴徒四處奔逃,想找閃避致命能量的隱蔽處。
我的膝蓋發抖,腳步踉蹌,然後倒地。完好的眼睛視線模糊,只覺得房間裡天旋地轉。我喘著氣撲在地板上,心臟狂跳,身體試著讓傷口癒合。那痛苦折磨難以忍受,我的四肢著火,我在地上翻滾,大聲尖叫,直到淚流滿面。
我看到馬瑞克帶來的禮物就在眼前。那年輕人躺在我身旁,看得出來,他目睹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已經失去了神志。
我的救星!
沒有猶豫,沒有躊躇,我把他硬拉到身邊,拉下他毛衣的領子。這時我遽然看見維克多——他們長得多像!
我努力保持鎮定。但我不知所措,過去與現在融合在一起。我不能殺維克多!我不可以!
我用力咬開他的脖子,吸著他的血,他全身抽搐。貪婪戰勝了忍耐。
何等饗宴!我感覺力量傳遍全身,減輕了身上的痛苦!虛弱被驅逐,傷口迅速癒合,視力也恢復了。生命的汁液流入咽喉,令我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