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松必死!
在他踏出極樂城的那一刻,葉峰就已經判了他死刑,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極樂城的那名男子沒注意到並不代表妖嬈女子沒有感受到,正因為感受到了葉峰不殺死對方誓不罷休的決心,妖嬈女子才會打道回府。
時間緩緩流逝,高懸的圓月依舊在向高峰不斷地攀爬著,銀色的月輝愈發的柔和而清冷了。
在這山野之間,涼意越來越盛,許許多多生活在山野之中的野獸卻才剛剛開始活動,夜色對於它們來說乃是最好的掩護。
前進!前進!
一路的前行已經讓麻松的心神鬆懈到了最低點,極度的興奮之後所留下的是歸於真實的平淡與冷靜。
麻松忽然想到,如果葉峰真的死了,葉狂瀾得知訊息後固然會很痛苦甚至發狂,但也肯定會為葉峰報仇。
一旦報仇勢必會找上狂煞盜匪團,到時候如果有人告訴了葉狂瀾是他送的情報,那該怎麼辦?
不但是葉狂瀾,他的行為若是被青羽樓得知,以青羽樓的律法,他又該怎麼應對?
除去青羽樓和葉狂瀾,若是狂煞盜匪團的三大巨頭知道他明知葉峰身份卻故意隱瞞不說,他又該如何自處!
想來想去的麻松忽然冒出一身冷汗,閃電般的停下身形,站在一棵大樹之上,一手扶著樹幹,神色陰晴不定,變得極為難看。
算來算去,他發現葉峰固然會死,然而天下之大卻將再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他再囂張再狂妄再自信也不可能有信心同時面對這樣三個龐然大物。
毫不誇張的說,這三方任何一個想要他死都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沒有任何的難度。
以自己的死換葉峰的死,這筆買賣劃不划算?
兩個年頭在心中不停地交鋒著,如同兩個麻松在不停地爭論、咆哮,誰也不能說服誰,以至於麻松面沉如水,眼中盡是掙扎。
“一命換一命!”半晌之後麻松驀然抬首,眼中兩縷寒芒爆射,如同兩把冰刀狠狠地刺進夜色的懷抱,神色無比堅定。
“與其如此窩囊的活著,我更希望看到你的痛苦與悔恨。”殘忍一笑,已經有所決斷的麻松身形一閃,繼續直奔狂煞盜匪團而去。
如果沒有意外,或者說按照麻松的計劃,接下來的路程是一路坦途,再有大半個時辰他就可以趕到狂煞盜匪團的總部。
只是世事又豈能盡如人意,更不可能盡如他麻松之意。
所以,在半柱香之後,麻松停下了腳步,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順著他的目光,一個身影氣質飄逸,氣息深邃而自然,仿若與這天地已經融為了一體。
一襲白色的衣衫在晚風之下輕輕拂盪,及腰的長髮烏黑而濃密,如同瀑布般展開,長長地劉海之下隱藏著的是一隻寒光肆意的眼眸。
這是一個夢魘,一個麻松永遠不想面對,更沒有想到的夢魘。
他認識這個身影,因為距離上方上一次的見面不過才過去一個多時辰而已。
狂煞盜匪團的總部似乎觸手可及卻又顯得那麼的遙遠,仿若遠在天邊,即便是他極力的伸手也無法夠著。
眼前這個男子就是一個天塹,將他與狂煞盜匪團分割在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葉峰!”死死的盯著白衣勝雪,神色淡然,古井無波的身影,麻鬆緩慢卻又堅定的吐出這兩個字。
他想不明白對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更好像已經算準了他的到來,一直都在等著他。
心驚的同時更多的是難以置信,麻松對自己的速度從來都很自信,可是在他全力趕路之下,葉峰卻早早的就在這裡等待著他的到來。
“你終於到了。”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不得不說葉峰的這個笑容燦爛而且和煦,很是好看。
伸手撥了撥自己的劉海,葉峰笑笑,緩步而行,“我等你很久了呢!”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心中的顫抖讓麻松冷汗涔涔卻不得不勉強保持著鎮定,儘管他的眼中透露著恐懼。
“如果你不出現在這裡,怎麼知道我會出現在這裡。”很簡單、很直白的一句話,卻也像是一句廢話,意思卻很明白。
只有你出現在這裡才會知道我在這裡,既然知道了我在這裡,自然也該明白我在這裡有著怎樣的目的。
“你在等我?”眯著雙眼的麻松眼皮急跳,幾乎忍不住就想暴起發難,殺死葉峰或者奪路而逃,不過僅存的那一點理智阻止了他這自取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