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又回了王府,還那般得寵,攛掇的王爺居然為你造假身份!還有今日,你和……”
說到最激動處,他突然收了聲。
說不出了,想到蕭睿抱著餘露下馬車的那一刻,想到兩人凌亂的衣角,他幾乎可以想象出餘露當時是怎樣的面若桃花。
只可惜,讓她這樣的,是另一個男人。
雖然那是他的舊主,可是此刻,陳昭只覺得心底有數不清的怒火,正不受他控制的,一點一點慢慢的往上湧,又快又急,他快受不住了。
他終於明白,這是嫉妒!
餘露掩下心底的猜測,被陳昭的話氣得快要抓狂了,“那照你這麼說,我就該死在外頭?你要害我,我逃走了,蕭睿找到我,我還要因為你對他寧死不從,然後直接被他殺了嗎?”
臉怎麼那麼大呢!
餘露氣死了,想到一開始她居然會真心喜歡上陳昭,還覺得她好,此刻她真覺得自己眼瞎。如果陳昭真的跟她猜測一樣是重生的,那麼他就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這樣的人,和他講道理根本就講不通。
除非,讓他知道,她不是原本的餘露。
“帥哥!咱們要講道理!”餘露大聲道。
陳昭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相反的,因為屈居人下,他歷來就能聽進去別人的話。餘露的指控,他只要往心裡一去,就立刻明白怪不得餘露了。
只他卻不會承認,相反的,其實他現在已經有些惱羞成怒了。羞他會嫉妒蕭睿,怒他居然對餘露還有情,明明人家心裡根本沒他!
他冷臉轉開視線,才後知後覺反應出餘露說了個他不知道沒聽過的詞。
“帥哥?”他又扭頭看過去。
餘露立刻解釋,“帥哥是尊稱,意思就是說你長得很英俊,是個美男子。”
陳昭冷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到了現在了,居然還在撩撥他。看來即便他是誤會了她,即便他先不對在前,對於這個女人,他也沒有必要存著半點歉意。
餘露一看陳昭的臉色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狠狠咬了咬牙,一時卻有些猶豫,不知道她直接挑明真相,陳昭會是什麼反應?
會因為被人知道是重生的,而萌生殺意嗎?
會因為覺得她這外來鬼魂可怕,而萌生殺意嗎?
說到底,餘露實打實的怕死。
她糾結半天,到底沒敢挑明真相。
陳昭卻叫了她:“你去河邊打點水來,我要清洗包紮下傷口。”
提到他的傷口,餘露立刻想到了福橘,然後便想到了懷中的帕子和銀針。她渾身疼得厲害,可是為了一會兒能逃走,還是硬撐著,雙腿打顫的站了起來,一點一點往河邊挪去了。
沒有打水的容器,餘露便用了樹葉包了一些水,然後微微縮了身子,悄悄把銀針取了出來。陳昭習武之人,餘露擔心帕子對他無用,銀針卻不一樣,這東西對福橘都能立刻生效的。
她將銀針捏在右手手心,雙手端了水,回去了。
陳昭已經撕開了衣襟,露出古銅色的整個胸膛,那胸膛上有一個小手指長的劍傷,福橘似乎用劍尖在裡頭轉了一圈,那兒看起來有些血肉模糊,而順著那傷,則是幾道血印子一路往下,掩進了衣服的下襬裡。
餘露看得頭皮發麻,只端了水不動。
陳昭也沒有想叫她伺候的意思,這女人在成王府都是被人伺候的,叫她伺候,別回頭把他伺候死了。
他早已撕了小布條下來,溼了水,先把腹部的血印擦了,然後洗了布條,又讓餘露去換水。
餘露乖乖再去。
等下清洗傷口定然很疼,疼過後,陳昭應該會更虛弱一些,那時候她下手,勝算應該會更大。
換了水,布條也被餘露洗乾淨了,陳昭接過去時,深深看了餘露一眼。
餘露心虛,便趁機問道:“既然咱們倆的誤會已經解釋清楚,我又幫了你忙,回頭你能不能放了我?”
陳昭垂下眼,根本不理她。
餘露又道:“不能嗎?是不是也有人派你來抓我?是誰呢?”
林淑嗎,不像,她被關在王府呢。那是誰,惠妃麼,惠妃不是接受她了嗎?餘露想不出來。
陳昭冷冷瞥她一眼,依然沒回答。拿布條放到傷處,還沒動,就疼得變了臉色。
餘露緊緊盯著他,忍著頭皮發麻一會去看他的臉,一會去看他胸前的傷處。見他額頭疼出許多的汗,臉色也慢慢變白了,餘露就覺得,時機似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