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了他們一圈,接著就嘆了口氣。他在西北這麼半年,攏共就養了十來個死士,這還得益他是重生的,知道了先機才能的。可一趟京城之行,就被蕭睿的侍衛給砍去了一半,如今,就只剩下這麼點的人了。
他坐下來,無意識的又嘆了口氣,“人都在這了嗎?”
“都在這了。”離他最近的男人說道。
他的身形和陳昭很像,可是長相——那臉上有一道食指長的大疤,不管他是什麼表情,看著都有些嚇人。
陳昭卻是已經習慣了,“好,接下來,你們五個不用留在這邊了。兩個尾隨著我往西北趕,三個則先我一步走,去了那邊若是看見我大哥,想辦法把人帶出來,放到安全的地方。”
其他四人均點了頭,唯獨那個刀疤男,他看著陳昭,過了片刻終於開了口,“陳爺,您現在是怎麼打算的?京城那邊,需要我們去聯絡一下嗎?”
“不用。”陳昭道,起了身,“就這樣,你選兩個人和你先過去,剩下的兩個,回頭跟上我就行了。”
…
餘露身體本的確調養的不錯了,可是這麼跟陳昭在外面漂泊了快二十來日,那身體各方面肯定是不如之前了的。等陳昭回來了,她還昏迷著,因著她沒有告訴過陳昭這迷藥該如何解,陳昭便也不知道。
他把行李放在一邊,伸手探了探餘露的額頭。上回的銀針對他不過是片刻的發麻發暈,可這回的帕子,怎麼對餘露作用這麼大?
他倒是也不急在這一時,把餘露抱出來放在她總待著的樹邊,幫著她靠好了,他就去生火打算做飯。
今兒在鎮上他買了好幾個白麵饅頭,同時還買了一隻雞一隻鴨,等下再燉個魚湯,今天中午餘露是能好好吃一頓了。
燒雞燒鴨被火一烤,油水下滴香味四溢,餘露被饞醒了。
“醒了。”陳昭看她一眼,語氣很淡,“準備一下,馬上吃飯。”
當日吃過午飯,餘露和陳昭便上路了,一輛從外面看很普通簡易的馬車,陳昭駕車,餘露抱著吃的鑽了進去。
裡頭倒是沒有那麼簡單,地上鋪了地毯,木板的座位上也鋪了厚厚的褥子,但也僅此而已。這大夏天的坐在上面,滋味可不好受。
馬車行得速度不慢,餘露暗猜派陳昭抓她的人,只怕是有了什麼新的吩咐,只如果這麼跟著去了,她離京城越來越遠,離蕭睿也越來越遠了。
而且這麼久了,蕭睿的人還沒找來,若是真的去了西北,那還能找到她嗎?
這行駛的路上,意外可能會發生,若是真的有機會了,她是不是還是逃走比較好?
餘露迷迷糊糊地想了半天,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竟是叫她一張烏鴉嘴給說中了,真出了意外。
一群差不多十個青壯年男人攔住了馬車,餘露從馬車簾子露出的細縫裡看出去,就見他們個個身上不是刀就是劍的,攔了路,就有人上來要買路財。
餘露不敢輕易露頭,她的長相太招人眼了,目下一次上來這麼多人,她也不知道陳昭到底能對付幾個,還是再等等看比較好。
若是陳昭能稍占上風的話……
餘露有些緊張,先不管外面如何,自個兒把頭髮又給摧殘了一些,然後掀開馬車地上鋪著的地毯,在木頭地上摸了一把灰,攥緊了手,這才又再往外看。
外面起先如何交涉的她沒有注意,這會兒再看,的確是已經打了起來,跟餘露猜測的差不多,陳昭雖然厲害,可這一次來了十來個人,真的打起來,他的勝算並不大,尤其是他有後顧之憂,並不敢離開這馬車。
餘露雖然想逃,但真的不希望陳昭輸的太慘,否則,她一個女人根本逃不了。
好在,陳昭的確是有真本事的,打得越久,對方倒下的人便越多,餘露卻也不高興,他如果真的把人全部收拾了,那這意外真的是白來了。
正想著,餘露猛然就是一驚,因為有一個人從陳昭身後撲了過來,竟是一刀直接砍在了他的後背上。
夏日衣衫薄,幾乎是立刻,餘露就看到他灰褐色的長衫背後被血染溼了。
餘露頓時手就一抖,接著就把那沾了灰的髒手往臉上一抹,可乾燥的要命,又沒個鏡子,她也不知道抹成了什麼樣子了。沒辦法,她再蹲下,又抹了一把灰,接著忍著噁心吐了口水,將那灰弄溼了,再次往臉上抹了去。
等她這邊弄得差不多了,再往外看,瞧著外面就只剩下五個人了,對方四個,再加一個陳昭。
只看著看著,餘露就覺得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