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玉,你說,我娘,她是不是有精神病?”她故意把聲音壓低了幾分。
“精神病?什,什麼東西?”玉蓮愣愣地問道。
小芸芸瞪了它一眼,卻摸著自己的小下巴,萬分肯定似的說:“肯定是這樣,我娘她有精神病,所以才會一直扮男人,這樣可怎麼好呢?”
玉蓮完全聽不懂小芸芸在說什麼,便自己玩水去了。
盛晚晚也是看在小芸芸畢竟是自己的女兒,所以特地弄了一本現代語錄大全給她看,為了讓她好好學習現代語言。再怎麼說,也是22世紀新新人類,怎麼也不該看那些死板的四書五經吧!
盛晚晚的教育方式,很奇特。
但是小芸芸也就在這麼耳濡目染下,說話都完全像極了盛晚晚。
玉蓮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行!”這時候小芸芸忽然站起身來,小臉上滿是嚴肅。
她站起來很突兀,玉蓮被她一把給推開了出去,摔了出去,在地上咕嚕嚕滾了一圈。
小芸芸渾然未覺,若有所思地看向床榻上的孃親。她暗暗點頭,彷彿是下定了某種主意似的。
……
皇城,丞相府。
季晴語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坐起身來,驚魂未定的樣子,掃視著四周的一切,緩緩鬆了一口氣。
“怎麼了,又做噩夢了?”傅燁走入,看著季晴語那滿臉的蒼白之色。
季晴語看了一眼傅燁,欲言又止,可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她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其實……
她就帶著這樣的內疚感,在他的身邊過了五年。
五年前,當攝政王趕到的時候……
她當時在愣怔了好一會兒之後,下意識地就說了兩個字,“走了。”
她現在還記得攝政王的表情,那麼絕望……那樣一個不可一世的男人,他的眼中只有絕望的情緒。
其實她應該解釋的,解釋清楚,盛晚晚只是離開這個地方,並沒有回到原來的世界去,可是她卻沒有解釋。
就只是那一剎那,她沒有解釋,這樣內疚了五年。
她承認,是私心。
她一想到,傅燁對盛晚晚的感情,從來就沒有因此而變過,她就想讓傅燁死心。尤其是知道傅燁當初知道盛晚晚的死訊後,打了攝政王一拳這事情,讓她的內心,禁不住嫉妒。
可是過了這麼多年,她幾乎每天都被這樣的情緒所煎熬。
她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會對盛晚晚做出這樣的事情。
自責,內疚,後悔,一切都無法讓她釋懷。
她蒼白著臉,忽然推開了傅燁,匆匆忙忙穿上鞋子。
“你去哪?”傅燁見狀,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
季晴語卻一把推開了傅燁的手,說道:“我要去攝政王府!我要告訴攝政王,盛晚晚根本沒有離開這個世界,我騙了他!”
傅燁被她突然彷彿魔怔似的表情給驚住了,怔怔地看著她,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晴語……”他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你說,晚晚根本沒走?”是這個意思?
季晴語點點頭,將臉埋進了手中,她已經被煎熬了五年,現在也該是恕罪的時候。
每天都要被噩夢纏繞,每天都要被驚醒,她已經快要得神經病了!
“好,我吩咐他們備車,我陪你去。”傅燁輕嘆,轉身走了出去。
季晴語的身子晃了一下,緩緩靠著牆壁蹲下。
她已經好多次都試著聯絡盛晚晚了,五年裡,她努力想和她聯絡,可是卻從來沒有聯絡到。不過聯絡到梨晲,卻告訴了她一些事情。
“季姐姐,晚晚她……我終於知道她為什麼會離開了,我聽莫炎說了,她遺傳了她母親的病,我再也聯絡不上她了,你幫我找找她吧!”梨晲的話還縈繞著她的腦子裡。
每每想到這裡,她都會害怕。
每個夜晚,她都會夢到盛晚晚滿身是血的倒下,絕望,彷徨,害怕,惶恐,她的表情就定格在夢裡。
夜間的路本來就比較黑,不過好在街上無人,行動也比較方便。
馬車停在攝政王府門口,狠狠地敲了好幾下,門才開。
來開門的是一名負責馴守的侍衛,瞧見他們,微微愣了一下,迅速側身讓開。
“丞相,丞相夫人。”
“攝政王可歇下了?”傅燁握著季晴語的手,沒讓她往前一步,看向侍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