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驚滔奇道:“想不到還有你老路看不準的人,這倒是奇事,這孩子自進柳府以來,就一直很沉穩,性子也並不浮躁張揚,風格倒與我柳家傳統風格比較合,都是低調做人,高調做事,他在養傷期間,一直在學堂讀書習字,就連望秋先生那麼厲害的忘性,居然忘不掉了,整天向老夫唸叨著要收這個孩子做學生,傳授衣缽呢!”
路召南一聽,頓時眼睛大亮,道:“想不到三朝帝師,一代國學宗師的望秋先生,居然會如此看重此子,意欲傳授衣缽,他這一生,除了三位皇帝陛下,可從未再收過學生呀!”
柳驚滔卻道:“老路啊,能讓望秋先生這麼一個忘性如此之大的人牢牢記住,並且整天唸叨,意欲傳授衣缽的人,將來必定不凡,你說這麼好的孫女婿,哪裡找哇,小盈兒的事,嘿嘿……”
一聽這話,路召南臉色沉了起來,道:“好你個老傢伙,原來又在打我家小盈兒的主意,你家虎兒假如能把我家那古靈精怪的小盈兒騙了去,那算他的本事,不過以那虎兒的性子,此事我看你就別想了,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柳驚滔也不高興了起來:“老傢伙,這孩子們的終生大事,這可就是正事啊,怎麼小盈兒和虎兒的事就不是正事了?”
路召南狠狠瞪著柳驚滔道:“老夫在跟你說起的是聶麟這個孩子,你怎麼老往虎兒和盈兒身上扯呀?”
柳驚滔當即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道:“不把小盈兒嫁給我家虎兒,麟子的事情,你休想再從老夫這問走半句!”
“好你個柳老頭,你夠狠,老夫自己找那孩子去問,你能耐老夫怎地?”路召南當即也站了起來,甩袖就要出門。
但隨即柳驚滔擋在了他面前,吹鬍子瞪眼睛:“你敢,信不信我就像小時候一樣,把你耳朵擰成麻花?”
“哎呀,好啦好啦,老爺,親家,你們就別吵了,每次都是這樣,說幾句就吵架,讓小輩們看到,多不好!”
柳老夫人見兩個老頭鬥了起來,這時趕緊過來勸解,不過她臉上,卻掛著笑容。
路召南哼了一聲,坐下喝了口茶。
柳驚滔也是轉過臉,彷彿不認識這位親家似的。
這對兩個老頭,打小一起長大的至交好友,兒女也結成了夫妻,又成了親家,現在都一把年紀了,還將小時候的事拿出來說,不過回憶起來,倒有一種溫馨的感覺,這兩個老頭越是這樣,反而關係更加親密。
就在這時,就聽柳逸芸那破音高吼的歌聲又響了起來,兩個老頭一聽,不由哈哈大興起來,剛才的事,隨即煙散雲散,二人又坐在那裡平靜地喝茶聊天,恢復原樣,彷彿之前的事情沒發生過一樣。
……
北側院,此時柳府之中的一幫小屁孩們均圍在院門口,伸出個腦袋,個個笑嘻嘻地在向院裡張望。
就見柳逸芸站在院子裡,一手插起小蠻腰,一手臂在不停揮動,唱著古老的歌謠,每一次到高聲幢,那怪音直讓府中所有人頭皮發麻,不能安寢,將頭埋進被窩裡,直恨得依切齒。
此時,就見聶麟坐在院子裡的小桌旁邊,桌上放著兩碟脆雪糕,還有幾樣小菜,以及一壺茶,聶麟正津津有味地吃著那脆雪糕,居然還很享受,對柳逸芸那破嗓門,他聞所未聞一樣,始終一臉平靜。
但柳逸芸此時眼神之中已經在噴火,她唱罷之後,便瞪著聶麟:“小子,你答不答應嘛?”
聶麟繼續吃著脆雪糕,不理她。
“啊,該死,我的脆雪糕,你給我留兩塊,別吃完了呀……”
柳逸芸見聶麟眼看快將那兩碟她好不容易才從路雪煙那裡敲詐來的脆雪糕快吃完了,當即便撲了上來,將那碟子搶走。
但是她搶走碟子以後,卻發現只事一塊了,又有兩塊被聶麟給順手牽羊了,當即氣得那將塊脆雪糕一口吞下,邊吃邊嘴裡發出含糊的聲音,說道:“咬只,餓追哦問依包,依饒裡嘎唔嘎一?”
嗝!
聶麟吃完了脆雪糕後,又喝了口茶,突然打了個飽嗝,隨即站起身來,這才道:“嗯,我要睡了,記得明天起早送飯來,嗝!”
說著,聶麟就進了屋。
脆雪糕柳逸芸吃的不過癮,吸著手指,聽到聶麟的話後,恨得一依,不想咬到了手指,當即痛呼一聲,痛得直吸氣,惡狠狠地道:“人家請你吃脆雪糕,又給你唱歌聽,你這死沒良心的傢伙,居然還要我做使喚丫頭,你狠,等著瞧,哼!”
“哇哇,大姐要做使喚丫頭嘍,嘻嘻,大姐要做使喚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