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2 / 4)

的,我的呼吸,我的飲食,我生活中的一切都離不開人類。作為造物主的唯一傳人,祖先遺留給我的使命是重新興起我族,統一宇宙的大業。我從一開始就不想這麼幹。這在保守者看來也許是不孝,甚至忤逆犯上,可我從不喜歡按父輩們的規定的模式勉強設定自己的生活。生活應該具有不確定性,沒人能預知它的結果——正像你們所嗜好的遊戲,但生活的代價被稱作教訓,遊戲的代價卻是賭注。在這一點上我和你們的看法一致,認為最好玩的遊戲就是毀滅,尤其是毀滅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事物,因為遊戲本身追求的是快樂,而這樣的確再快樂不過。

“最好玩的遊戲已經被你們玩過了,你們卻要我來設計更好玩的遊戲,作為終止你們毀滅地球的條件。我想說的是,毀滅只是動態遊戲裡最好玩的,靜態遊戲卻是遊戲的本源,那就是聽故事。你們的童年都是在母親或是集體的懷抱裡聽著老一輩講述的故事長大的,包括造物主在內的非學校教育的種族更是以記憶遺傳與移植的方式來繼承和發揚祖先獲得的知識,傳授知識的過程本身就是一個複雜、漫長的故事系統。它的主人公叫昆泰沙。”

第十二章 丁戈遊戲 第三話 造物主傳說

“一百多年前昆泰沙出生在切爾斯基山脈下接近因迪吉爾卡河附近的一座荒僻的伊瓦諾夫小鎮裡。鎮上唯一出山的通道就是這條大河。因此船舶特別多,可以航到德魯日納或烏斯季涅拉。河水總是呈現令人不不安的灰藍色,從遠處望總像千萬頭巨大怪物的背脊從中湧出。逢到多雨的季節,因迪吉爾卡河的浪更是肆虐。有了如此寬廣的河道和暢通發達的河運條件,水寇一族也是在這裡興旺起來的。當地人們也把信仰馬克思主義的民粹分子格瓦普列漢諾夫以及他所在黑分社員統統歸入其中,據說他們是沙皇的死敵。

“昆泰沙是我上個軀體的名字。他的父親只是切爾斯基山脈最不起眼的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他的父親—昆泰沙的曾祖父被稱作‘農奴’,不過看來只是個稱呼的問題,並沒什麼大區別。鎮上的醫療條件太差,人們也普遍存在迷信思想,對不吉利的日子出生的孩子心存敵意。昆泰沙生不逢時,母親就在個大家都看見流星的夜裡產下他。而鎮上唯一勉強稱得上不是獸醫的醫生早已和大家一樣嚇得呆在家裡的地窖中不敢出來。母親大量的出血,昆泰沙則在出生的一剎那接受了鮮血的洗禮,我本身的能力以及記憶失去了一大半,能夠留下的唯一線索是自己的潛意識總在不停地提醒自己:我是與眾不同的。事實上每個人都與其他人不一樣,可在人類社會中,只能有一個統一的高度。

“鎮裡最受人尊敬的是神學權威的帕塔夫牧師,他同時也是鎮上唯一的學校的名譽校長。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就是與普通人一樣對著鏡子端詳自己的容貌。他的潛意識曾經不止一次地讚歎。能看到自身的形象是一件多麼奇妙的事,鏡子真是人類文明史上的偉大發明,僅次於上帝造人。他抬起左手——手指上滿是豆黃色的粗繭。雖然自他這一代起不再在農田上辛勞耕種,可祖先的職業卻透過血脈遺傳下無可辯駁的鐵證。手指觸到鏡邊緣的裂痕——雖然不是很鋒利,不過他仍然要試一試,是否是因刮臉而帶上的肥皂沫造成的錯覺。昆泰沙比其他孩子學會說話要早得多,幾乎讓村裡的人認為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似乎是惡魔賦予的天性。然而帕塔夫卻很喜歡他。5歲的昆泰沙這樣說,自己從小到大的性情一直從未變過,尤其討厭惡作劇甚至憎恨,但他身邊的孩子卻都是這方面的高手,他們在用尖銳的肥皂為自己的鏡面劃上一道道恐怖而醜陋的疤痕後嬉皮笑臉地跑開,而自己卻為此吃了父母的苦頭。雖然至今父母也堅決不會為當時不分青紅皂白的錯誤行為道歉,或有一絲一毫的愧疚,但他卻早已淡記了這些,因為他現在有些認同:大人是不會犯錯誤的,犯錯的都是而且只能是孩子。皇帝的罪過要臣子揹負,方是至忠至孝。昆泰沙幼小的心靈隱隱覺得,我們都會為自己的愚蠢開脫,而自己無法開脫的理由在於當時沒有長大,毫無力量的自己又能向誰動手,遷怒於誰呢?恐怕只有蟻巢了。昆泰沙暗忖道。

他常順手摸摸脖子上長起的小紅疙瘩發硬了沒有。這東西倒並不會令他太難受,但食物放在身上卻不吃的確不是件合理的事情。中國唐代李延壽在《南史劉穆之傳》有著‘嗜痂成癖’的史話。說劉穆之的孫子劉 喜歡吃瘡好了結成的硬‘膿痂’,並讚歎鮮美程度可比鮑魚。一次他拜訪孟靈休,正值孟靈休生瘡,於是欣喜若狂地把孟靈休身上所有的痂都摳來吃掉了,彷彿凸凹不平的鱷魚嘴裡那些牙籤鳥一樣。昆泰沙並不是很愛吃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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