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對視著。
“和我們攪在一起,你會冒很大的風險,”哈克特警告他,“設套的傢伙對我們知根知底。跟我們在一起,你會暴露自己的。”
“你們也一樣冒險。”斯蒂夫反駁道,“你們在地上是安全的,但地下可是他們的地盤,如果我們下去,我們就等於自己送上門了。記住——雖然吸血魔通常白天睡覺,但太陽被擋住了,他們就沒必要睡覺了。他們會清醒地等著我們。”
我們接著又進行了一些分析。然後我伸出右手,舉到身前,掌心向下。“我沒問題了,你們怎麼樣?”我說。
斯蒂夫馬上把左手——掌心處帶著傷疤——壓在我的手上。“我沒什麼捨不得的。我和你一起幹。”
哈克特有些遲疑。“我還是希望暮先生在。”他咕噥道。
“我也希望如此,”我說,“可他不在。我們等他越久,吸血魔就越有充分的時間策劃發動攻擊。如果斯蒂夫分析得沒錯,現在他們一定慌了神,正在另換據點,他們得花些時間才能安頓下來。我們要抓住這個薄弱環節,這正是打擊他們的最好時機。”
哈克特不高興地嘆了口氣。“這也可能是我們……一腳踏進陷阱的最好時機。但是,”他補充道,把他綠色的大手壓在我們的手上,“巨大的回報值得我們去冒險。如果我們發現並殺掉了他們,我們就會拯救……很多人的生命。我和你們一起幹。”
我衝哈克特微笑著,開始宣誓。“至死不渝?”我提議。
至死不渝。”斯蒂夫同意。
“至死不渝。”哈克特點點頭,然後話裡有話地說,“但希望死的不是我們!”
第十三章
整個星期六和星期天我們都在搜查下水道。哈克特和斯蒂夫帶著箭槍,它的使用方法很簡單——裝上箭,瞄準,開火,二十米內足以致人死地。我是吸血鬼,曾發過誓不使用這種武器,所以只能以我常用的短劍和刀子應付。
我們從斯蒂夫最早發現“鉤子”的地方開始,希望能找到他或其同夥的蛛絲馬跡。我們每次搜查一條下水道,檢查牆壁上是否有吸血魔的指甲或鉤子留下的劃痕,仔細傾聽是否有人聲時,我們的距離拉得並不遠,彼此都能看見。我們最初的進展很快——斯蒂夫對這些下水道非常熟悉——但隨著開始搜查不熟悉的新目標,我們則更加小心翼翼地前進。
我們什麼也沒發現。
一天晚上,我們洗漱已畢,簡單地吃了點飯,又閒聊起來。斯蒂夫的變化不大。他和從前一樣活潑有趣,只是有時目光好像投向了遠方,陷入了沉思,也許在想被他殺死的吸血魔,或者自己所選的這條道路。一旦話題轉向暮先生,他就開始緊張。斯蒂夫始終沒忘吸血鬼拒絕他的理由——暮先生說斯蒂夫的血不好,是邪惡的——因此認為這個吸血鬼見到他是不會高興的。
“我不明白他憑什麼認為我是邪惡的。”斯蒂夫抱怨道,“小時候,我是很粗野。可從不是邪惡的——對吧,達倫?”
“當然了。”我說。
“也許他把執著誤當成了邪惡。”斯蒂夫沉思道,“如果我堅信什麼,我就會全身心地投入,就像我追殺吸血魔一樣。大多數人不會去殺別人,甚至不願去處死兇手,他們寧願訴諸法律。可我一直在殺吸血魔,到死為止。也許暮先生看出我具備殺人的能力,把它錯當成了殺人的慾望了。”
這樣陰暗的對話還有很多,我們談論人類靈魂,以及善良與邪惡的本質。對暮先生的殘酷論斷,斯蒂夫一直喋喋不休,幾乎為此著魔了。“我簡直等不及向他證明他錯了。”他笑道,“如果他看到儘管他拒絕了我,我卻站在他這邊,幫助吸血鬼……我倒要看看他會是一副什麼表情。”
週末快過完的時候,我得做出上不上學的決定,我不想再去馬勒學校了——這看上去純屬浪費時間——但還要想想黛比和布勞斯先生。如果我突然輟學,什麼理由也沒有,督學肯定會來找我。斯蒂夫說這不成問題,我們可以換家旅館,但我不想在暮先生還沒回來時就離開。至於黛比,就更復雜了。吸血魔現在知道她和我有關係,還知道她住哪兒。無論如何我得說服她搬到新公寓去——可怎麼跟她說呢?我該編個什麼樣的故事才能說服她離開家呢?
我決定星期一早上去上學,主要是解決好黛比的事。至於其他老師,我就假裝感染了病毒好了,這樣我第二天不去的時候他們也不會懷疑。我想週末前他們不會派布勞斯先生來調查的——缺課三四天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而等他真的來調查時,暮先生也許已如約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