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馗首見了那綠衣少女,心頭便狠狠的震了一下,禁不住多看了幾眼。
少女也是極其的敏感,察覺到風馗首異樣的目光,微微轉頭看了過來。這一一個對視,少女臉上立刻變得微微蒼白,一股恨意和殺意猛的升起,幾乎不能自己的微微顫抖了一下,霍然站了起來,引得旁人都是一陣驚訝,更是把目光聚集過來。
這綠衣少女,霍然就是當初大龍幫幫助錢大龍的女兒錢惜蟬。真是趕早不如趕巧,這一下驚遇,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錢惜蟬的異樣,立刻引起了那神色倨傲的少年的注意,循著錢惜蟬的目光看過來,便看見低頭喝茶的風馗首,並未察覺出什麼異樣,臉上泛起一絲疑惑道:“師妹,怎麼了?那人有什麼問題?”
錢惜蟬緩緩收回目光,復坐了回去,眼裡泛著殺意道:“他就是我的殺父仇人!”
中年男子微微轉頭,看了錢惜蟬一眼,意味深沉,卻並未說話。
那少年一聽,臉上浮現狠辣神色,殺氣騰騰的道:“既然是師妹的殺父仇人,便不須再活在這世上了。我這就去把那人一掌打死,給師妹報仇。師尊,徒兒去去就回。”
中年男子原來便是這兩個年輕人的師尊,聽了徒兒的話,囑咐了一句道:“既是遇到大仇人,便了結了罷!不然業障長存,心念總是不順,你們也不能全心全意的修煉!松鶴,小心一點,去罷!”
少年名叫楊松鶴,得師傅獲准,應了一聲,騰身而起,一個閃身,便到了風馗首的面前,速度奇快,引得茶館裡一干普通百姓驚聲連連,便知道有事不對,心頭皆是一陣不安,紛紛離席,退到一邊去。
風馗首坐定不動,端著茶碗,氣定神閒的喝著,並不意外。瞥了一眼面前殺氣騰騰的少年,恰在那少年要出言喝問的一個霎那,風馗首突然沉沉的哼了一聲,帶著心難道的攻心之術,乃是把強悍的意念灌注在音波之中,隨著聲音釋放出來。那少年正待說話,猛然覺得胸口一窒,腦海裡嗡嗡的一陣響,身體晃了一晃,才恢復過來,又驚又怒的看向風馗首,方聽見風馗首平淡的聲音響起道:“錢惜蟬騙了你,我不是她的殺父仇人。你回頭去告訴她,就說過去之事,是我年少無知多有不對,倘若她真要報仇,便親自來,我把半條命給她做賠償。至於你麼,還是不要和我動手的好,你會吃虧的。你要是真要試上一試,就算你的師尊在場,我也要你吐血三升。我們近日無怨往日無仇,我不想傷害你,所以醜話都在前頭與你說過,你自好好拿捏、掂量。”
楊松鶴雖然吃了一點小虧,但有著強大的自信,聽了風馗首不溫不火卻格外狂傲的話,當即冷笑一聲道:“你算什麼東西!你的半條命,連個屁都不算。一命賠一命,你的命,今天必須留在這裡。”
說話之間,楊松鶴手裡忽然青光一閃,一顆碧綠明珠忽然迎著風馗首的面門打了過來,這珠子一經打出,青光綻放,內裡全是草木花卉的影像,耀目的光芒一下將風馗首淹沒,嚴嚴實實的將其籠罩在內,徹底不見了影兒,一點氣息也無。
見得如此情形,楊松鶴得意哈哈笑道:“原來只是個說大話的主兒,一個照面便被我草木珠拘禁的廢物……”可是,他得意的話音還未落,卻是哇的大叫一聲,嘴裡便是一大口血噴了出來,臉上五官因為吃痛,完全扭結在了一起,風馗首的一隻手掌正印在他的胸膛之上。
楊松鶴的身體倒飛而出,直到了他師尊的身邊才被一把接住,連吐了三口血。方才回緩孤傲來,驚聲叫道:“師尊,我的草木珠沒了!你要給徒兒報仇啊……”
風馗首身上哪裡還有半點草木珠的青光,此時此刻,就連草木珠也不見了蹤影,只是地面上一堆碎屑,好像琉璃珠子碎裂一般,楊松鶴的草木珠徹底被毀了。
風馗首面無表情,瞥了一眼楊松鶴,方看向其師尊,面上微微一笑道:“閣下這倨傲不馴的徒弟,我便先行替你教訓一下了。看不起人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今日毀了他的草木珠,只是一件法寶而已,還可以煉製,若是遇見別人,折損的便是一條性命。當日大龍幫大劫,便是閣下救了錢惜蟬的罷?!”
中年男子微微詫異了一下,風馗首的修為,他自然能夠察覺到一些端倪,能力是在楊松鶴之上,不止高了一籌。之所以允許自己的愛徒楊松鶴來尋風馗首的麻煩,便是要讓自己的徒弟小小的吃個虧,讓他知道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往後收斂那倨傲自大的性子,用心良苦,然則卻沒有想到僅僅一個照面,自己的愛徒便慘敗,非但如此,還費了一件自己苦心煉製的草木珠法寶。眼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