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地像窗臺焚起的迷迭香。
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們就這樣隔著花漆斑駁的窗臺,愴然而立,呆呆地對望,站成一句對白。
她的眼神裡先是有了明麗暮春的顏色,然後劃過一片冰雪,倏然褪色,泛起皎潔灰色調的哀傷。
我看見她指尖纏繞的雙魚髮結,忽然掉落在地上。
許久,她推開了深掩的屋門,走了出來,靜靜站在我的面前。
我緩緩伸出手,想去撫摸她憔悴不堪的臉頰。她冷漠如霜的臉頰,讓我的手指凝固在半空,然後又慢慢收回衣袖中。
你來焚櫻城幹什麼。
櫻祭冷漠的語氣,讓我遲疑半晌,無言以對。
祭,那一天,我等了你很久很久,可還是沒有等到你。我低著頭,已經淚落如雨。
直到後來,我親眼看見你,成為櫻不蔑的新娘。
櫻祭的眼睛裡似乎泛起了淚光,輕聲說,這些,我都知道。
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那麼多年來堆積的思念,突然像厚厚一疊羊齒蕨,冰封在苦澀的嘴角。
涅涯殿下,你現在已經是沐酒城的王了吧。
我點了點頭,已經泣不成聲。
王,你回去吧。我已經是焚櫻王的王后。我也從來不曾愛過你。
我很清楚地聽見,櫻祭的聲音裡,已經漸漸有了哽咽。
我從她手中接過那隻雙魚結,轉身而走的剎那,淚流滿面。
那個剎那,我卻觸控到了她冰冷的手指。一抹尖厲的哀慟,燦爛地劃破我的雙瞳。
我離開焚櫻宮城的時候,最後的回首,看見暗黃色月光下,櫻祭蹲在青石板上,零落一地花了的妝。
我又回到了沐酒城。這座很冷清的王城。
當凰徹從宮城裡面出來迎接我的時候,似乎想說什麼,但看見我失魂落魄的眼神,卻欲言又止。
我遠離了眾神族,獨自一個人走向深宮,把自己緊鎖在重門之內。然後拉上窗簾,躲在宮殿陰冷的角落裡,拒絕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