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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心向谷底沉去。
顧清歌,你會在哪裡?
他掏出手機,一遍又一遍的拔打顧清歌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許是他打的多了,電話關機了。
一想到顧清歌和霍建聲在一起的畫面,他就覺得心被揪起來,生生的被人扯著。
一片又一片的疼痛。
如果顧清歌和霍建聲在一起了,他該怎麼辦?
他四處尋找,在空曠寂靜的冬夜裡,尋找著那抹屬於他的溫暖。
如果說之前霍建亭的心是冷的,已經死掉了。
那麼,顧清歌是給他溫暖的那個人,令他的心死而復生。
新生的感覺很好。
可是,找不到霍太太的感覺,很不好。
雨已然淋溼了他的發,他的眉眼,卻還是沒有顧清歌的蹤影。
離十二點只剩下不到四十分鐘了,那個女人,到底會在哪裡?
又一陣的眩暈感湧上來,霍建亭不得不停下來,扶住一旁的樹休息。
他張大的嘴巴用力呼吸著。
清亮如墨的眸子卻還是在四處尋找著那抹身影。
她有可能會去的地方已然全部找遍,卻始終沒有她的影子。
顧清歌,你就準備這樣消失在我生命裡嗎?
他突然想到一個地方。
攔了計程車,便直朝著那裡趕去。
“師傅,麻煩您快一點…”
司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大爺,看著頭髮和眉眼都是雨水的霍建亭,微微一笑。
“年輕人,你一直在這附近轉悠,找人呢?”
霍建亭並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頭。
“找你女朋友呢吧?”司機笑的一臉八卦。
霍建亭想了想,吐出兩個字。
“老婆…”
那司機的眉眼笑的越發開了。
“年輕人,我告訴你,這女人啊,是用來疼的,你沒事多哄哄她,她就不會跟你鬧彆扭了。”
女人是用來疼的。
這話以前霍建聲也說過。
只可惜,他一味的對顧清歌冷漠,還曾經做過許許多多傷害她的事。
如果霍太太記仇,他該怎麼辦?
前排的司機又說了些什麼,他一句也沒聽進去。
唯一記得的那句話,是“女人是用來疼的”。
那他又對顧清歌做過些什麼?
傷害…
冷嘲熱諷是家常便飯。
甚至還巴不得那個女人離開她。
他的霍太太那麼好,為什麼他一直沒有發覺呢?
為什麼他一直沒有珍惜過她?
車子停下的時候,雨還沒有停。
霍建亭下了車,緩緩走進去。
六年前,他曾經在這裡做過一次演講。
記得,顧清歌曾經說過,就是那次演講,讓她對霍建亭一見鍾情。
能讓霍太太一見鍾情至死不渝的那個男人好在是自己。
如果是別人,錯過了這麼美麗的珍寶,他豈不是要遺憾終身?
在大門前頓了頓。
整理一下衣衫,抹去發上的雨水,他闊步走進去。
這所校園,他曾經也來過。
這裡是霍太太讀大學的時光。
緩步而過,似乎,他就在這裡和顧清歌一同上學一般。
時光的畫面輾轉,他的目光落在那個演講室裡。
當年,他就是在這個房間裡,意氣風發的發表著自己的高談闊論,豪言壯語。
而那個時候,他的霍太太恰好一眼看到他。
推門。
門是虛掩的,沒有上鎖,他緩緩走上演講臺,站在那裡,藉著微弱的燈光俯視臺下。
這裡,是他和顧清歌最初相遇的地方。
如果沒有夏楠。
也許,她真的是個很好的選擇。
可是,那個時候,他的眼裡只有夏楠,又怎麼容得下別人?
現在想來,如果早點知道夏楠不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女兒,他還會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站在那裡,他寬厚的手掌一點點劃過桌子,努力搜尋著關於顧清歌的記憶。
二十六歲。
他是風華正茂的高官。
顧清歌呢?
只有十九風吧?
應該是個黃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