訝。
害怕愛情不會圓滿。害怕它不會被同樣地珍惜。害怕它終有一天會變成傷害。所以沒辦法相信,沒辦法開始。
鍾曉燃覺得自己有一點顫抖。也許是激動的緣故。她想起新年的那通電話,在雪夜的靜謐裡,她曾觸到他最柔軟脆弱的傷口。可那是隔著電話的。這一次,是不是離他更近一些了呢?
“我記得,小學的時候,我第一次登臺唱歌。排練什麼都好好的,到候場了,我突然害怕了,大哭著不肯上去。超級丟臉。”她停了停,看見他專注地望著自己,心裡慢慢地平靜了,記憶便格外的清晰,“後來爸爸就跟我說,其實只要站到了舞臺上,就會看見另一個自己。那個勇敢的,不一樣的自己。如果還是害怕呢,就閉上眼睛好了。感覺。燈光,音樂,空氣裡的味道,還有,自己的心跳。”
她望住他的眼睛,慢慢地說完:“聽見自己的心跳,就不會害怕了。”
心裡,彷彿有一簇小小的火光,飛快地閃爍了一下。樂銘風望著她清透如水的眼眸,竟有一瞬失神,想,是這樣安靜而明亮的眼神,還是她沉緩柔和的聲音呢,竟會有這樣的魔法,讓他的心也安定了,重又感受到那裡蘊藏著的無盡的力量。他輕輕咳了一聲,笑:“你爸爸是詩人?哲學家?”
“都不是啊,他就是個妻管嚴。”鍾曉燃抿嘴笑,低頭捧住那隻小砂鍋,“唔,這鍋巴好香。”
樂銘風支著下巴,好一會兒沒有出聲。鍾曉燃埋頭專心致志地刨鍋巴,半天才注意到他帶著笑,目不轉睛在看她,臉上便掠過一絲不自在:“看什麼啊?”
“看你刨鍋底啊。讓我想起——”他頓了頓,“刨坑的土撥鼠。”
鍾曉燃飛兩支筷子過來。樂銘風大笑躲開,伸手拿過自己的砂鍋:“好吧,我也來刨。”
好一會兒,兩人都不說話,低頭猛刨鍋巴,整個小店只有勺子和砂鍋摩擦的聲音。鍾曉燃忽然笑起來,伸手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