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著。
五點時三人回去四方街,見向宇、小曹和小洛已經等在那裡了,一問,誰也沒看見鍾曉燃或慼慼。樂銘風又接到夏伯伯電話,說慼慼還沒回家,問是不是和他們在一起。幾個人這才有點擔心。等了一陣沒見她們來,手機也仍然聯絡不上,大家正準備分頭去找,夏伯伯卻又打樂銘風手機,說慼慼打了電話回家,是和鍾曉燃一起逛街去了,會晚點回去,叫他們不用等。大家都鬆了口氣。
回到客棧,正趕上夏伯母在準備晚飯。在麗江的最後一餐了,女主人連說要他們好好嚐嚐她的拿手菜。於是大家熱熱鬧鬧地在廚房幫了陣子忙。夏伯母趕不走他們,只好笑問慼慼哪兒去了,一定是偷懶躲起來了。
果然直到晚飯上桌,慼慼才回來了。可是隻有她一個人。樂銘風第一個看見,脫口問:“曉燃呢?”
慼慼望了望他們,臉上掠過一道驚惶:“她……沒回來?”
“她不是跟你在一起?”段倚靈瞪大眼。
“一開始……是啊。”慼慼忽然支吾起來,說什麼她們逛了一陣就去彤彤家了,鍾曉燃說她累了,要先回客棧,她們就分開了。
這些話含糊得很,大家都將信將疑地看著她。樂銘風忽然站起來:“我去找她。”
他大步走出去,到院門口推車的時候,慼慼才追上來了,眼神慌張,欲言又止。
樂銘風看著她:“你說實話,她到底去哪兒了?”
慼慼張張口,嘴唇都哆嗦了:“我……我不知道。”
原來下午她們並沒去逛街。慼慼是去上聲樂課了,因為夏伯伯不同意,又嚴格監控她的課餘時間,她一直偷偷地去,也總要找出各種理由來應付老爸。鍾曉燃自然是一聽就答應替她打掩護,兩人去了聲樂老師家,約好一小時後門口見,一起回客棧的。可是等慼慼上完課出來,鍾曉燃卻沒出現。她左等右等不見她來,向附近的小店打聽,都說沒看見她。
“我昨天……看新聞,”慼慼說得顛三倒四,最後竟是要哭,“說最近這裡發現人販子集團什麼的,會用乙醚把人迷昏了賣到國外去……我……”
“別亂想!”樂銘風騎上車,“去吃飯吧,別擔心。我去找她。”
一轉身就衝進雨裡。夜色已經濃重,四下裡一片寥落,只有雨聲細碎地響著。冰涼的水汽撲到臉上來,他一激靈,心裡像有一根早已繃緊的弦,猛地被彈了一下。
鍾曉燃!
二十七 焰火不寂寞
二十七焰火不寂寞
雨不算大,可是一直綿綿地飄著。一路衝進古城,樂銘風倒是冷靜了下來。
撇開那些最壞的設想,他猜她多半是迷了路。按照慼慼說的地址,聲樂老師家在那麼犄角旮旯的地方,鍾曉燃只要逛出去兩三條街,一準就找不回去了。這些天在麗江一直是集體行動,有他這導遊帶著出出進進,他猜想鍾曉燃一定不知道夏伯伯家的地址,所以也沒法打車回去。那麼這古城裡,她唯一知道的地址就是——四方街!
或許是雨水的原因,古城的中心也是人影寥寥。衝到那片開闊的石板路,樂銘風一眼就看見那塊醒目的街牌下,有個熟悉的身影,正仰頭和人說話。那兩個人,男人,一左一右地湊了上去,一下就把那個單薄的身影擋住了。
樂銘風猛打著鈴衝過去,幾乎把前輪撞到人身上。那兩個傢伙受驚似的跳開了,瞪大眼睛看他橫衝直撞地把車剎到他們中間。
“看著點兒嘿!”其中一人嚷嚷。
樂銘風給他個白眼,轉臉朝鐘曉燃笑:“抱歉,等很久了?”
這一眼望過去,他卻微微發怔。街牌邊掛著的一串兒紅燈籠,亮著簇簇的燭光,竟把鍾曉燃的臉映出分外的柔美來,而她的眼睛,正亮晶晶地,一眨不眨地望住他。
“嗨。”她輕聲應,然後微微笑了。
“已經來好幾撥人了,都問我要不要住宿。”見那兩人悻悻地走開,鍾曉燃低聲笑,“我說我本地的,等人呢。”
她看起來好好的,而且那麼鎮定自若,樂銘風所有的緊張不安都散了,失笑:“誰信啊,口音都不對。”
“我跟慼慼學了幾句啊。”鍾曉燃說,真的用雲南話學說了一遍,樂銘風都聽愣了:“嘿,看不出啊,你這麼厲害!”
鍾曉燃笑了笑,眼光落到他被淋得半溼的外套上,聲音就低了下去:“對不起。我不知道地址,又沒帶手機,所有的號碼都不記得……”
其實她記得一個號碼,樂銘風的手機號,那三個大和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