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齊山接過一朵,抿嘴一笑,說道:“這花叫‘紫鴛鴦’,在我們這是比喻生死戀人的。”
“啊?!”花兒一臉的錯愕。
“算了,什麼花不重要,重要的是誠心實意,對吧。”烏齊山臉上似笑非笑著,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雙膝跪地,雙手在胸前擎著小花,挺直起上身,微閉上眼睛,表情嚴謹,嘴裡碎碎念著。
“怎麼,你反悔了?”
“額。沒。”花兒忙學著他的樣子跪了下來,靜靜聆聽著他嘴裡莫名的“咒語”。
“知道嗎?在我們苗寨,若是要想結拜兄妹,可不是像電視上演的那樣說幾句話就行了的,必須要先齋戒三天,然後再飲用對方的鮮血。”
“啊?!真的?”花兒驚恐的瞪大眼睛看著烏齊山依然微閉著眼睛的臉。
烏齊山睜開一隻眼睛,看了花兒一眼又重新閉上,說道:“算了。你不是我們苗家人,就一切從簡了,開始你的臺詞吧。”
花兒輕咳了兩聲,說道:“黃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日我莊芊羽願與烏齊山大哥義結金蘭,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
“等一下,這兩句就算了吧,你還這麼年輕,怎麼可能和我同年同月同日死呢。還是我來說吧。”烏齊山清了清嗓子,低沉的嗓音說道:“我和莊芊羽自願結為八拜之交,從此情同手足,生死不渝,山神為證,天地為盟。”言罷,他微微向下叩拜。
花兒也跟著作勢叩拜。
三叩九拜後,烏齊山睜開眼睛,對花兒微笑道:“以後我可就是你的哥哥,你就是我的妹子了。”
“哥哥在上,請受小妹一拜!”
烏齊山忙伸手攙起花兒,“行啦,咱們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以後娜娜可就是你的侄女了。”
“那必須的嘛。”花兒明媚一笑。
這時娜娜哼著歌從外面跑進來,看到兩人一站一跪奇怪的姿勢,問道:“阿爸,姐姐,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花兒頗顯尷尬,烏齊山則招手女兒過來,指著花兒笑道:“娜娜,以後她就是你姑姑了。”
“姑姑?不是姐姐嗎?”
“以前是姐姐,以後呢,你就叫她芊羽姑姑。”
“芊羽姑姑?”小傢伙表情有些嚴肅。
“娜娜,你……你不願意嗎?”花兒有些緊張了。
小傢伙突然跳著大笑起來,“好哎,好哎,我的姑姑是解放軍,我的姑姑是解放軍!”
花兒舒了口氣,看了烏齊山一眼,“老哥,還真是你的閨女,說話大喘氣。”
烏齊山無奈笑了笑,對女兒說道:“娜娜,為了慶祝你多了一個姑姑,咱們中午給姑姑做好吃的,好不?”
“好啊,好啊。”小傢伙拍手稱快。
“那你去卓瑪伯伯家拿些食材,好不好?”
“嗯,好,保證完成任務。”小傢伙俏皮的向兩人敬了個別扭的軍禮,噔噔噔就飛跑出去了。
“娜娜,你慢點,我陪她去吧?”
“不用,別看她年紀小,這寨子裡的路沒有比她再熟悉的了,整天飛來飛去的,幫著我給各家各戶送藥。”烏齊山欣慰道。
“娜娜是個好孩子,倒也是辛苦哥哥你了,又當爹又當媽的。”花兒端詳著面前這個山一般偉岸提拔的男人,歲月的風霜已經染白了他的鬢角。
“這不算什麼。”烏齊山說著從脖子上解下來一條好似串著塊淨白“魚骨”似的吊墜,對花兒又道:“哥哥也沒有什麼禮物送給你,這是用蟒蛇牙磨成的吊墜,名曰‘龍牙石’,娜娜也有一條,希望它能保佑你以後平平安安。”
“哥哥,您這送我的東西太多了,我這……”花兒摸了摸全身口袋,除了一把匕首,別的都空空如也。
“你不需要送我什麼東西,能有你這麼個妹妹,就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烏齊山微笑說道,好似又想起了什麼,“對了,還有一件東西要送給你。”
“還有什麼呀?”花兒有些受寵若驚了,自己何等幸運白撿一個這麼好的哥哥。
烏齊山從衣櫃裡翻出一件漂亮的女式苗家服飾,“這是娜娜母親生前穿過的衣服,你不忌諱這個吧?”
花兒撓著後腦勺搖了搖頭,一臉迷惘。
“你這樣穿著軍裝出去,太顯眼了,說不定那些藍軍解放軍戰士還在一直在外面找你呢。”
花兒打了個響指,接過衣服說道:“嗯,哥哥說的有道理,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我現在可是在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