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待命的幾個醫生強按到了牆上,他拼命的掙扎著、吼叫著,兩隻手直直伸向花兒,眼神裡滿是渴望與傷心。
花兒邊被薛平推著走邊頻頻的回頭,聽著他絕望的叫喊聲,心裡的那股不捨的情緒愈演愈烈。
車子緩緩開動,花兒按下車窗看著那漸漸遠去的影像,眼淚又忍不住滑落臉頰。
旁邊的薛平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將窗戶拉上,“又不是永遠見不著了,就真的那麼捨不得嗎?”口氣盡是冷嘲熱諷,還夾雜了些嫉妒。
花兒望著窗外幽幽道:“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什麼?!”薛平一怔,還未來得及思索那兩句話的意思,只聽隱隱的車後面傳來喊叫聲。
從後視鏡裡看進去,只見耿少凡滿頭大汗的在後面緊追著,身上的衣服被撕爛了,腳上的鞋子也跑掉了,赤著腳,邊跑邊笑,邊笑邊叫。
“停車!”花兒驚叫著慌忙解了安全帶,下了車,傻愣愣的扶著車門,望著那滿頭大汗向自己跑來的黑小子。
“老——老婆——我們一起玩——好不好?”耿少凡結結巴巴說著將手心攤開,裡面躺著兩個栩栩如生的泥人。
“把一塊泥,捏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們兩個,一起打破,用水調和。再捏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花兒邊說邊流淚,最後抱著耿少凡痛哭起來。
那邊的薛平一臉肅穆,望著相擁著的兩人,眉宇間凝結的愁雲漸漸消散,自己心裡漸漸有些明白了,不是自己不夠優秀,而是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他們之間根本就不可能再容得下第三人的位置。
“少爺,莊姐姐,你們回來了。”車子穩穩停在金家大院中,阿秀迎了過來,當看到花兒身後打扮的猶如乞丐的耿少凡時,她臉上的笑容一僵。
“帶他去梳洗一下吧。”薛平丟下一句,轉身就向金錢豹的院落走去。
“阿秀,你去放水吧,找件像樣的男人衣服拿給我就行了。”花兒說著牽著東張西望滿臉稀奇的耿少凡向屋內走去。
浴室裡香氣四溢,花兒蹲坐在浴缸前,拿著毛巾認真擦洗著他的身子,那脊背上一道道觸目驚心交織成網的疤痕,讓花兒的心疼了一次又一次。
他依然像個孩子似的,一會兒調皮的將水花濺到花兒身上、臉上、頭髮上都是;一會兒又捧著泡沫吹起五顏六色的泡泡。
想起從前他抱著自己在浴缸裡纏綿的情景,那時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寵溺,手掌是那麼的溫柔細膩,如今卻人是情非,眼眶一熱,掉了幾滴眼淚。
見花兒潸然淚下,嬉皮笑臉的耿少凡立即停了動作,變的有些躊躇不安了,顫巍巍的伸手到她臉上,邊給她擦眼淚邊急道:“你——你別哭,我——我一定乖乖的——乖的。”
花兒破涕為笑,拿著毛巾擰了水,擦拭著他的胸膛,“傻黑炭頭,你終於可以乖乖的呆在我身邊了,以後我再也不用為你出任務提心吊膽了!”
洗完了澡,給他換好了衣服,鏡中的人依然英姿瀟灑,氣質沉穩。他咧嘴一笑,立馬現了原形。
“不許笑!”花兒呵斥,他立刻斂了笑容,嚴肅認真的表情讓花兒瞬間覺得他依然還是他,從未改變過。
花兒帶著他從樓上下來時,客廳裡沙發上赫然坐著金錢豹與薛平。
耿少凡有些害怕的縮著脖子往花兒身後躲,花兒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對金錢豹說道:“金叔叔,對不起啊,沒有經過您的允許,我就私自帶他來了。”
金錢豹微微一笑,“沒關係,我能理解。你們就安心在這住著吧,我一定會請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治好少凡的病!”
花兒頷首感激道:“金叔叔,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這段日子,我就已經給您添了不少麻煩,再這樣下去,我心裡真的過意不去了。我想帶著少凡儘快返回中國。”
“羽兒啊,你這樣說就太見外了,你和少凡就安心在我這住著,我才不會像薛老頭那樣害怕媒體的閒言碎語,等治好了少凡的病,我親自送你們回中國。”金錢豹起身看了眼躲在花兒背後的耿少凡,轉身而去。
☆、第八十八章 別人笑我太瘋癲
第八十八章別人笑我太瘋癲
“他本來就代罪之身,你帶他回去就是自尋死路。就安心先在這住著吧,反正已經在一起了,在哪裡不是一樣。”薛平吩咐了阿秀準備晚餐,自己卻開車出去了。
飛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