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巫方園齜了齜牙,然後抬手掩口,笑得像個淑女。
“巫小姐可別亂講話。”陳太看了她一眼,眉目間是濃濃的不滿。
“陳太,您可別不信,這真是假的。”巫方園繼續微笑,眸子亮晶晶的,然後忽然抬手,左手拉住陳太保養得宜的手,右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戒指,狠狠在她的鑽戒上劃了一道。
陳太那顆碩大的鑽戒上立刻多了一道細細的劃痕。
“你在幹什麼!”陳太厲聲叫了起來。
“您這是蘇聯鑽。”巫方園彎唇,笑得有點惡意,她抬手秀了秀手中捏著的戒指,正是一枚亮閃閃的鑽戒。
說著,她慢悠悠地將捏在指尖的鑽戒套在手指上,左右晃了晃。
“與真正的鑽石相比,蘇聯鑽的硬度較低,所以……您那隻鑽戒,是假的。”巫方園笑眯眯地道,她手指上的鑽戒閃閃奪目,一如她的眼睛。
陳太惱羞成怒,漲紅了臉,其他人也頗覺無趣,紛紛走了開去,留下巫方園一個人站在原地,笑得像朵花。
“呀,小牙印可真狠。”姬品擊掌輕呼。
樊元初微笑,放下酒杯,正欲上前,卻已經有人先行一步,走到了巫方園跟前。
“哦哦,有人捷足先登了。”瞥了已經邁出一步的樊元初一眼,姬品笑得有點幸災樂禍。
初嘗勝利果實的巫方園低頭抿了一口紅酒,心裡有點得意,原來走出來也不是那麼困難嘛。
有些事情真正面對了,也沒有她想象中那樣的不堪和可怕。
“嗨,法式牛奶咖啡。”一個欠扁的聲音,一句欠扁的話。
巫方園像炸了毛的貓一樣瞪圓了眼睛,轉過身,果然看到一張熟悉又欠扁的臉。
想起自己慘遭毒手的秀髮,巫方園腦門上青筋亂蹦,把牙齒咬的“咯嘣咯嘣”響。
音樂適時響起,許盤彎唇一笑,伸手作了一個邀舞的動作,巫方園正想一巴掌拍開那隻礙眼的大手,他卻忽然傾身上前,湊到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大家都在看哦~”
這個男人的眼睛很毒,一眼看出巫方園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型。
果然,巫方園聽了這句,立刻毫不猶豫地將手交給他,雙雙滑入舞池。
“很漂亮。”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握著她的手,許盤微笑著道。
巫方園白了他一眼,這句“很漂亮”花了她一整天的時間,她被那個叫阮鬱的奇怪男人折騰了整整一天吶!
“這個髮型很適合你。”趁著轉身的動作,他的手輕輕撫過她的短髮。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新仇舊恨一起上。
“謝謝。”巫方園眯著眼睛,衝他咧嘴一笑。
對著這張笑臉,號稱花花的公子的許盤竟然微微怔忡了一下,然後,他很快嚐到了苦果。
俊俏的臉蛋稍稍扭曲了一下,許盤沒有低頭也知道自己的腳受傷慘重,這女人真狠,直接就用鞋跟踩了上來。
“啊,對不起。”巫方園道歉得毫無誠意。
“沒關係。”許盤笑得勉強,還要辛苦維持自己的紳士形象。
跳兩步……
“啊,對不起。”
“沒關係……”
再跳兩步,故技重施。
許盤的臉都青了,這一刻他深刻體會到惹熊惹虎不能惹到恰查某的深刻含意……
“哈哈哈……小牙印……太,太絕了……”姬品笑到腸子打結。
樊元初眼中也是濃濃的笑意。
一曲終了,巫方園意猶未盡的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瞅著許盤,“許公子,我們……”
再來一曲?
許盤都快哭了……
樊元初微笑著上前,伸手邀舞,錯過第一隻舞,怎麼能再錯過第二次機會呢?
巫方園終於發了慈悲,鬆開許盤,將手放在樊元初伸出的掌心之中,眉目帶笑。
他的掌心,如此溫暖。
第一次,心情如此暢快。
原來……沒什麼大不了。
原來,從來都不像自己想象中那麼可怕。
走出這一步,便是海闊天空。
“很漂亮。”樊元初說。
巫方園愣了一下,一抹微紅爬上臉頰。
一樣的臺詞,由不一樣的人口中說出來,原來真的不一樣的。
“那個傢伙……”姬品放下酒杯,笑著拍拍一臉沮喪的許盤。
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