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3 / 4)

人都會把他名字中的這個恆字,讀作(heng );其實應該是(geng)。

他抬起眉毛:“你怎麼知道?”

“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這首《天寶》是賀宣王登基的詩,你又姓姬。所以我胡亂猜的。”

他鼻孔裡“哼”了一聲,也沒說是對或不對,只是十分雞婆地吩咐她:“好好在家養傷,這幾天不要去上班了。”

蕭暮暗暗翻個白眼,請假?那我一年的全勤獎不就泡湯了?但基於禮貌以及於這個人已經表現出來的獨斷專橫,蕭暮明智地只是在心裡反駁,面上卻是乖巧地連連點頭。大神啊,您行行好快走吧,今天就到此結束吧,明天咱們各走各的道兒。

門鈴聲“吱——吱”地響起來,蕭暮很是奇 怪{炫;書;網},這個月交過房租了啊,房東這麼早過來幹什麼?除了房東,姑姑和原來也不會這麼早上門來啊。

蕭暮嘴裡叼著一片漢堡去開門,不是她和小海一樣喜 歡'炫。書。網'吃這個,實在是她家沒冰箱,姬月恆又一次買了那麼多,為了不浪費,她們娘倆這幾天都要致力於消滅這些漢堡了。估計完了以後小海該不會再把它當成心頭至愛了。

門開了,蕭暮當時就愣住了:姬月恆站在門口,手裡提著個保溫桶,因為樓道太窄,後頭跟串串燒似的一個接一個的跟著好幾個提著大包小包的人,還有一隻巨大的包裝箱。

在蕭暮發愣的功夫,姬月恆已經熟門熟路地進了門,招呼後頭的人:“就放那兒吧。”

蕭暮指指那個正被運進來的大箱子,艱澀地嚥下嘴裡的漢堡,問:“那是什麼?”

“冰箱。”

蕭暮發現:自從被這個人撞了以後,她平時冷靜的腦袋就時不時地出毛病,不是轉不過圈兒來,就是處在快抓狂的狀態:“我沒有買冰箱!”

“我買的。”

“我是說我家不需要冰箱!”

“現在需要了。”

蕭暮剛想發飆,小海拉了拉她的衣服:“媽媽,我的校車要到了。”

姬月恆隨手把保溫桶塞給蕭暮,一把抱起小海:“走!叔叔送你下去!”

“哎!這又是什麼?”

“粥!”

姬月恆把小海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蹬蹬蹬”地幾步就下了一層樓,男人低沉的、從胸腔裡發出來渾厚笑聲和小海被刺激得又叫又笑的聲音在樓道里一直傳過來。

蕭暮嘆口氣,開啟手中的保溫桶。一聞那味道,蕭暮就愣了:這是一桶燕窩粥。

以前在安家的時候,婆婆每天晚上必定要吃一碗燕窩粥的。要從早上就把燕窩用溫水泡上,待燕窩軟了,細細揀去燕毛和雜草,再換水發上。等到晚上,把發好的燕窩撕成細絲,和上上好的粳米和冰糖,用小小的砂鍋、細細的火燉上一個多小時才好。

每天,她都要給婆婆燉上一碗,只是她自己從來沒吃過一口。婆婆說:“你們小孩子家家的,那裡用得著吃這個。我們老了,身體虛弱,才得多補補。”

身體虛弱?她那婆婆不知道多有精神,打起麻將來可以二十四小時不下牌場;和鄰居吵起架來,可以連蹦帶跳的罵上六個小時,當然,她得時不時在旁邊伺候茶水和點心。

有一次,她因為在爐子旁邊看書入了迷,忘了看火,燕窩粥熬得幹了些,婆婆“哼”了一聲,扭頭就走,頭也不回冷冷地說:“小家子就是小家子,連這點小事都幹不好。還是沒見過,這麼金貴的東西就這麼糟蹋了。”

還有一次,大夏天的下班回到家,實在是渴。隨手拿起冰箱裡的一盒牛奶來開啟喝。正喝著,婆婆走過來,淡淡掃了她手中的牛奶一眼,涼涼地說:“到底是年輕人啊,不知道過日子的辛苦。這盒牛奶好幾塊錢呢。”

她當時拿著牛奶的手都在顫抖,喝也不是,放也不是。家裡何曾把一盒牛奶當回事,成箱成箱的牛奶過期了,公公拿去澆花,婆婆用來洗牛奶浴。只是見不得她多吃一口家裡的東西,不過是因為她是他們家買來的。沒有人把她當做一家人看,花了五萬塊錢買回一個還可以暖床的女傭,當然要最大限度地收回成本才好。

從那以後,她連水都在辦公室喝完才回家,他們家裡的東西,她從來都不動一下。她賣的只是她已然殘破的身體,至於靈魂和自尊,她的靈魂已然不存在了;所餘的,只不過是寒酸可笑的自尊,她只剩下這麼多了,可她從來沒有打算出賣過。

源源不斷送貨進門的人打斷了她的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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