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舊情在的,她在紀厲這裡傷了心,假以時日,或許他兩人還有重修舊好的可能,抱著這兩個想法,他冒著死罪、擔著危險的進了宮,卻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終日的擔心,日久的謀劃,好不容易見著了人,卻一切都變了模樣,突然間的兩廂反差,再加上幽禁於府的種種,直讓紀威一時面上神色略微複雜了起來。
他微微一僵,好半響,才說出個,“都過去了就好……”
紀威的神色到底不大正常,就是她已為宮妃,而他貴為王爺,兩人不應在後宮無故相見,可這些個,以往紀威是渾不在意的。姚玉欣暗暗思量,那就是他對她還餘情未了,想重續前緣,結果卻落了空嗎?可按著紀威以前的性情,他總是以她為重的,就是心傷,斷也不至於露出這樣略微悽然沒落的神色……
那是出了什麼事?姚玉欣蹙眉,她問道,“可是有什麼不妥?”
話音剛落,殿門便被大力的推了開來。
“自是不妥。”紀厲一臉冰霜的立於門外,而門外的宮人們早已跪了一地。
萬沒想到紀厲這個時候會過來,紀威面色一僵,俯身就跪了下來,而姚玉欣微微一愣,便也緊忙的跟著行了常禮。
兩人行禮間,紀厲已是一臉不善的緩步,步了進來。
111第二十七章 皇宮生活記錄(甘九)
沒有平身的旨意;紀威也就只能那麼的跪在地上,而紀厲路過他的時候;腳步頓也未頓一下;就徑直越了過去,直到走到姚玉欣處,他才淡淡的抬起了眼。
把手伸出手去,紀厲拉拽起姚玉欣,略微一提;便想拉著她往主位那邊走去。
紀威還跪著,姚玉欣又哪裡肯和紀厲一起到居高臨下的主位處?她微微的掙了掙,選擇了仍站在了原地。
手中落空,紀厲淡睨了姚玉欣一眼;那眼中依舊還有著先前尚未完全退盡的冰霜以及剛剛衍生出來的微微不滿;他蹙起眉頭,好歹的終是未說什麼,便扭轉過身,留下姚玉欣,徑自的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
大殿之上,紀厲坐著,姚玉欣站著,紀威跪著,而宮人們則都是屏氣凝神的站在殿外,大氣也不敢出一個。
殿上氛圍壓抑,紀厲不動聲色的就那麼瞧著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紀威,有那麼片刻的時間都未曾開口。
好半響,他才用著平常那慣有的,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問道,“是賢親王吧?”
如此明知顧問,無非不是在諷刺紀威著了女裝,紀威只覺一股難堪之意湧上,卻也只能恭敬的答道,“回皇上的話,是臣弟。”
“嗯,既是你……”紀威微微的眯了眯眼,依舊平和的說道,“朕記著你應是尚在禁足中……朕可曾有給過你旨意,說你可以出府了?”
原以為紀厲發現他私自進宮,約見姚玉欣會勃然大怒的,可現下這樣看似不疼不癢的問著話,卻更加讓他心驚,紀威微微一凜,沉聲道,“是,臣弟是還在禁足中……皇上並未給過臣弟解禁的旨意。”
禁足?解禁?姚玉欣一愣,紀威這次出府進宮來見她,已不是不合時宜那樣簡單了嗎?他竟是冒著抗旨的危險?想著紀威這回是既抗了旨又犯了紀厲的忌,那他如何還能好得了?姚玉欣眼裡有著波光閃動,她將目光調向跪在地上的紀威。耳邊只聽紀厲說道,“那朕若說你違旨、抗旨不尊,你可有異議?”
“回皇上的話,臣弟……不敢有異議。”
“嗯,既無異議,那你貴為親王自是熟知律例的……”紀厲摸著他大拇指上的扳指,聲音依舊和平時沒什麼區別,可說出的話卻也足以讓人不寒而慄,“朕問你,按著律例,違旨、抗旨不尊,該當何罪?”
這是要治罪了嗎?紀威渾身一僵,略微停頓一下後,才緩緩的說道,“……抗旨不尊按律當斬。”
“你既知曉,卻明知顧犯……這麼說你是不怕砍頭了?”紀厲眯了眯眼,他站起身,緩緩踱步,“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無詔私自出府,抗旨不尊是一宗罪,你喬裝宮婢,混入宮中,私見宮妃,穢亂宮闈,是二宗罪,朕問你,你可知罪?”
“……臣弟……知罪……”
看著紀厲不住摩挲手上扳指的動作,姚玉欣心驚不已,這是紀厲遇事而反覆琢磨的習慣性動作。難道這兩兄弟真的要相殘了嗎?明知曉自己是這兩兄弟心有芥蒂的根源,姚玉欣忙上前解釋,“皇上……賢親王是擔心臣妾,才冒著大不為喬裝進宮的,他並不是有心抗旨……”略略一頓,“畢竟臣妾來自賢親王府……賢親王對臣妾略有關心也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