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了。可這官場上歷來欺上瞞下的勾當他是知道的,斷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出了紕漏,看著哀嚎遍野、插草自賣的受難百姓,他心裡酸苦的不行,凡事也就非盯著人回報了、查證落實了才肯罷手。百姓是落了福音,官員們卻是哀怨四起,但也無可奈何,人都還道“不知這位好性子的爺,怎得這回像是轉了性了”。
不管是發糧賑災還是災後荒地認領,一系列事情基本都有了模樣,剩下的就是官吏貪汙挪用治河銀子的事情了,他這才動身來揚州。
揚州知府雖是二哥門下的,但見他此次出來也多有巴結之意。這些個人的心思他很是明白。無非是兩邊討好,將來無論是哪邊登上大寶,都不會失了勢。天下哪有那般美事?你既想搭上我這條線,就得拿出些誠意來,單單一個姚玉欣,即使真的很投他的緣,也不能就此了事。於是連哄帶嚇的,倒是讓揚州知府抖出些了內、幕。
其實,在京的時候他就所有耳聞,二哥新近在郊外接辦了個院子,聽說光定錢就要五十萬兩。這上面有個風吹草動,下面不就得鞍前馬後?二哥就不用說什麼,只要露了難處,或是就是一個表情、一個皺眉,這底下的人揣摩到了意思,也會巴巴的趕著給辦了。這官員挪用治河銀子,就是為了給他湊這筆款子,可沒想到這回卻是湊出了事。二哥被禁了足,自是收尾顧不得,他下來徹查此事,官員們聽不到上面的風聲,再看現下的形勢,必是如坐針氈的。
這是個燙手的山芋。既得罪兄弟,又得罪一眾的官員。
紀威喝了口茶,就算他想當個閒散皇子,卻不代表他不憂國憂民。想著此次出來所見,必是不會瞞報的。自古以來吏治就是個難題。賬好查,事情也擺在那裡,只是這次事情徹查了,以後也難保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