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快速發展的,只是可惜了欣妹妹……
“我已有可靠訊息,五皇子不日即將來揚州。我猜想父親是想將妹妹許配給五皇子。這件事知府大人也牽扯其中,姑奶奶也是知道的。”雖說和未出嫁的姑娘說這個有些不合時宜,但此時事關他最疼愛的妹妹,卻又不得不說。便將裡面的瓜葛細細的說給姚玉欣知曉。
這些和姚玉欣猜測基本不差,如果沒有苑知府的牽線搭橋,養在深閨的自己和貴為黃胄的皇子,如何拉扯到一起?只是她當初是認為父親為了將她配給五皇子,而託姑奶奶走走知府大人這個門路,卻不知道原是知府大人的提議,結果和父親一拍即合,不過無論怎樣,結果均是無差別的。“許配?哥哥用的詞當真好聽,不過是於人妾侍罷了。”姚玉欣沒有一絲嬌羞的自嘲道,對著疼愛自己的哥哥露出真性情,“正妻也罷,妾侍也好,只要能成為家族的助力即可,想必父親在家族大利麵前,是顧不得那甚多的。”別說是父親,就是歷代姚氏先祖不也是如此做的?姚家能如此迅速崛起,和這一點不無關聯。
“即使父親是這樣想的,我卻不是,妹妹卻要信我。否則我又怎會巴巴的趕來。無非是想告知於你。以我妹妹如此容顏,想必那五皇子必是極其樂意的。倘若妹妹喜攀高門,哥哥就在此恭賀妹妹。倘若妹妹不願為人妾侍,哥哥也會盡力助妹妹一臂之力,設法躲過這一場。畢竟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想了想,又咬牙說道,“也罷,便宜那小子了。南宮哲你可還記得?就是瓷器生意做的極大的那個南宮家的大少爺,小時候你們也見過的,他總是向我提起你,頗是仰慕。按說他也是過人之姿了,可我總覺得他配不上你,每每都將他打發了。可細想想現如今他卻是個頂合適的人。如果你樂意,我們便合計一下,設法將你先與他訂下,我們兩家家世相當,你必是為他正妻,能得到心儀已久的你,那小子也會珍之惜之。五皇子那裡,我自會找人頂替,保管安排的萬無一失。大家都體面。”
能得到姚立恆這番話,姚玉欣已是十分動容,“大約有些個印象,好似是個面板黑黑的,劍眉星目的人。”說完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面鬱鬱蔥蔥的樹木,耳中聽著蟬兒的鳴叫,接著低低的說道,“只是無關是誰,這事還是罷了。哥哥能為玉欣說這番話,玉欣已知足了。生為姚家女,自我懂事那日起,便知道自己的命運。姚家姑娘哪個不是如此?就說姑奶奶,難道她願意為人妾侍的?不過是在家族利益面前的無奈罷了。能做門當戶對人家的正妻再好,也不是玉欣能夠奢求的。”
“妹妹。你莫要這樣想,這個助力家裡並不是十分需要的,待他日我接掌家族……”
話未說完,就被姚玉欣打斷,“哥哥接掌家族之時想必玉欣已早為他人婦了,就替我謝了南宮家少爺的心意吧。聯姻這樣的事情,怎好別人使得,到了我這裡就使不得了?父親、母親疼愛、栽培於我十四載,也是我該為家族出力的時候了。哥哥的心意,玉欣在此心領了。”她身上流著姚家的骨血,雖說父親一向疼愛自己,但她卻從未天真的以為可以成為特例。只是父親如此行事,還是頗讓她心寒。父親透過母親給她透漏口風,想必必是知道她會打聽出那個可能得人選,父親這樣做,無非是想事先讓她有個心理準備,以免一時接受不了。這樣說來,這事便是不能更改,板上釘釘的了,疼愛自己的父親到底連問問自己意願的機會都沒有給,就已經幫她做了決定。假若父親能夠光明磊落的和她說,讓她知道他對此事的為難與對她的許多不捨,她又怎會推託自己的使命?卻偏偏要如此行事,這終是讓她意難平。
“哥哥說的那些個,就是真的成真了,也是有風險的,我不能為著一己之私,斷了姚家幾代人換來的富貴體面。這樣的事,不是玉欣做得來的,也必是哥哥不樂見的。”她與別人設法定親,五皇子那裡找人頂替,這樣的事情精明的父親如何想不到,想到卻不願去做,父親必是勢必要用她來穩固這層關係的。既然父親心意已決,那她又何必讓父親為難?姚玉欣忽的轉過身,目光灼灼的看著姚立恆 ,“玉欣此意已決,哥哥莫要再說了,只是玉欣有一事相求。”
姚立恆被姚玉欣眼裡還尚未退盡的哀愁和剛剛湧上的堅定震住了,怔怔的開了口,“妹妹你說,只要哥哥能夠做到的。”
“我要你答應我,倘若五皇子將來奪嫡失敗,無論他是怎樣的結局,你也不要去尋訪我。我只求,只求在我無法對家裡生意提供助益之後,哥哥也能善待姨奶奶,替我全一份孝心。”
姚立恆一愣,緊接著明白姚玉欣話中深意,心中鈍鈍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