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說了一大通,然後靜靜的看著達塔,等他說話,可同時又擔心達塔說出什麼不合自己心意的話。
達塔看著忽雷貞現在的樣子,和剛成親時判若兩人,心裡也明白她為何如此,他不耐煩的一把從忽雷貞手中將腰帶拿在手裡,脫口而出:“這是我要用的,要繡什麼我沒說清楚,是我失誤了。”雖然他真心的不願忽雷貞僅因此小事便大動干戈,但說實話,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心裡的天平莫名其妙的傾向了夏格那一邊,“不要讓她出事”,潛意識裡懷著這樣的念頭,才不知不覺將事情攬到自己身上。
大漠上的女人只有在向心上人表達愛意時才會在全族聚會上送出腰帶。達塔的話觸痛了忽雷貞心底最脆弱的地方:“偌大的雅莫,只有她會繡腰帶麼?我瞧是你後悔放棄她娶我了吧!”在怒氣的促使下,忽雷貞將一下午反覆在腦海中思索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在說什麼?”達塔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後悔啊放棄啊,在他看來都是與他毫無關係的事情。
既然說出了口,忽雷貞也沒考慮太多,直接就說道:“不是麼?要不是娶我,恐怕現在的族長夫人就是她了!”
稍稍一愣,達塔恍然大悟:“你是說……你是說夏格她……”
“別裝傻了,她就是之前和族長有婚約的那喀女子!族長現在不是在和她追悔當初麼……”
“她就是之前和族長有婚約的那喀女子!”
“她就是之前和族長有婚約的那喀女子!”
這句話反覆迴旋在達塔腦海中,後面忽雷貞又說了些什麼他一概沒有聽到,手裡牢牢的攥著夏格繡的腰帶,思緒回到第一次遇到夏格的那個晚上……
——那時候的她在逃婚,逃的便是和自己的婚約吧。仔細想想那個時間差不多便是之前預定中送親的前夕,而雅莫退婚的使者也才派出不久,這樣的話,那時的夏格還不知道雅莫已決定退婚。
而自己,卻像一個木偶一樣,曾接受了和夏格的婚約,像一個木偶一樣退掉了婚約,又像一個木偶一樣娶了族裡的巫女……
如果他最初就堅持不接受和那喀聯姻,或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如果當時他堅持不退掉那個已經持續了十多年的婚約,或許現在也不會被忽雷貞控制著;又如果他那時堅持不娶索圖的女兒,或許他可以重新開始……是啊,在過去的歲月裡,倘若他曾為任何一件事堅持自己的意願,都不會是現在的模樣。
“啊——”他猛的大叫一聲,奔出帳篷。留下被嚇了一跳的忽雷貞,失望的站在原地。
“居然這樣……居然說是他的腰帶……”忽雷貞喃喃的自言自語道,不知不覺溼潤了臉頰,“既然你不採取行動,那我自己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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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來便是陰沉著天空,就像夏格陰沉的心情,昨天繡的腰帶被忽雷貞拿走她一直擔心會發生什麼事,可是一夜過去安安靜靜,可她懸著的心總是不能放下。望著外面的天空越來越暗,哪裡像是大早晨的光景。忽然一個閃電掠過天空,將天空照亮了瞬間,緊接著一個炸雷滾過,把思緒放在忽雷貞身上的夏格嚇了一大跳。緊接著外面便下起了傾盆大雨,噼裡啪啦的聲音直讓人心煩。
夏格起身在帳篷裡不安的走了幾個來回,才忽然想起寶兒還在外面。又是一個滾雷,聽起來外面的雨更大了,夏格知道這時候的侍衛肯定不會為了她一個人質而去將寶兒牽回馬棚。轉頭看看一直默默在旁邊說是服侍實際上是監視她的侍女只是低著頭,一聲不吭。夏格嘆了口氣,料到即使她說出口也只會自討沒趣,索性抓起一件外衫頂在頭上對侍女說道:“我出去將寶兒牽進來,雨太大了。”見那侍女抬起頭滿臉緊張,欲言又止,夏格立刻明白了她在想什麼,“放心,我不會逃跑,這麼大的雨,連路都找不到。”說完便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外面已經被密集的雨簾遮得朦朦朧朧,大風吹過,能看到雨線順著風的方向傾斜。“呀!”夏格剛轉過帳篷便被旁邊呆坐著的人驚了一下,她哪裡能想到這樣的大雨天,還有人在外面呆呆的坐著。她正要低頭勸說對方回去,卻發現那人正是達塔。
“是你?怎麼在這裡?這樣的天氣……”眼見達塔幾乎渾身溼透,夏格連忙將頭頂的長衫扯過去一些,對達塔伸出手去。
只見達塔茫然的抬起臉來,上面滿是雨水,水滴順著他線條分明的臉頰滴落下來,他認出來者是夏格,原本沒有焦點的雙眼猛地聚起光來,但瞬間又別開,抬起手握住了夏格的手,一用力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