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找根繩子把陸瑤給捆起來吧。
“我只是想叮囑他幾句,我對他真沒有別的心思。”陸瑤解釋道。
“我知道,但很不高興。”慕澤淵沉著臉把陸瑤送到了門口。
陸瑤小心窺了他幾眼,跟他揮手他也沒理,她只好訕訕地走了。
見面的地點在一個公園裡。下午的陽光灑在頭頂,稍微有點熱,旁邊的噴泉濺射出的水霧,帶來了一絲絲清爽的涼意。陪她來的是李倩,兩人在約定地點站了一分鐘後,李倩指了指不遠處的樹林,示意她看。
樹蔭下,沈榕策穿著一件藍色的休閒襯衣,陽光從樹葉的縫隙間落下一塊塊圓形的光斑,在他的頭髮上,挺翹的鼻樑上,藍色的襯衣上不斷的跳躍,他也看見了她,年輕男人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陸瑤立刻舉手朝他揮了一下,沈榕策也笑著舉手朝她的方向揮了一下。
那是陸瑤記憶中,沈榕策最後一個動作,像一個被陽光普照的少年,沒有任何的陰霾,燦爛的笑容,調皮的手指……
“砰——”
安靜的公園裡突然想起了一聲槍聲,聲音並不算大。
一直奉命保護著陸瑤的保鏢面色驚恐地衝了上來。
陸瑤面容驚恐地朝前跑去。
每一個人都很害怕死亡,陸瑤同樣也很畏懼,但她畏懼的,從來都不是自己的死亡。
一團血霧從沈榕策的腦側爆開,鮮血彷彿扭開的水龍頭從他的腦側瘋狂地噴出。
他靜靜地望了陸瑤一眼,動了動唇,無力地倒了下去。
眼淚狠狠地從她的眼眶裡滾落,陸瑤伸出了手,卻無力抓住他傾倒的身體。
“沈榕策!!”
。
“七八天前羅勁松就失去了聯絡,多半已經死了,沈榕策取代了他的位置……光榮團有個規定,平常時期每月的例行會議都是視訊會議,只有某一分部換了首領,下月的例行會會議才會變成真人會議,昨天剛好是5號,應該是本月光榮團的例行會議,十八個小時前,慕尼黑市中心的一座建築物發生了恐怖爆炸……”
事情已經非常清楚。
沈榕策報完仇之後,藉著自己成為德國分部新首領這個時機,聚集了一部分光榮團的首領,然後直接將那座秘密會議舉行地大廈給炸平了。
剩餘的光榮團成員一不做二不休,立刻對沈榕策展開了追殺,恐怕早有人在陸瑤所在的島上埋伏了,就等著沈榕策來自投羅網。
徐周彙報完,忍不住在心裡感嘆了一句:多大仇啊!
慕澤淵的臉色很沉,這種凝重的表情很少會出現在他身上。
沈榕策炸死了好幾個光榮團的首領,顯然是不想活了,他大概是想來見陸瑤最後一面。
這個男人死就死了,偏偏死在陸瑤面前,恐怕陸瑤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那一幕,一輩子都忘不了沈榕策。
慕澤淵恨不得把沈榕策拖出來再鞭屍一百遍。
王俠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驚喜道:“少爺,母子平安。”
慕澤淵沉重的臉色一緩,急急忙忙地去了急症室。
負責的醫生跟他祝賀後,又低聲道:“夫人的意識還沒有清醒,一直在流淚。”
慕澤淵臉色當即難看了幾分。
陸瑤緊閉著雙眼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淚珠兒不斷地從她的眼尾泌出流進頭髮裡,慕澤淵沉默地坐在她身邊,輕輕幫她擦去了眼淚。
。
“是我。”男人的聲音響起。
“已經完了嗎?”女人驚喜地問。
“能見一面嗎?”他笑著,“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女人的聲音略微遲疑了一秒,“什麼時候?”
“現在吧。如果不是今天,覺得以後都不能再說了。”他輕聲道。
“好,正好我也有話想對你說。”
他的笑聲格外的清越好聽,“那麼見面吧。”
男人和女人在一座噴泉前見面,在燦爛的陽光下沿著樹蔭散步。
他說:“那個時候爺爺還活著,我奉命去南極追殺一個人,在那裡我決定放下過去,回來的時候,你卻嫁給了別人……”
“在那六年裡,好幾次我差一點就死了,那個時候我總是看到一條漆黑的,沒有盡頭的路,但我知道路的盡頭還有你,每一次想念你的時候,我會折一隻黑色的千紙鶴,呵,這東西一點也不靈驗,我折了那麼多,你為什麼還是離開了我呢?”
“最終,我所